我在此鄭重地感謝你們,感謝林同學和她的家人,謝謝。”
他再度鞠躬。
他這一番話就把那些“林蘇葉因為看上他才為他出頭”“他因為欣賞感激也喜歡林蘇葉”“他倆好了所以刺激朱小娟發瘋”之類的謠言直接攻破。
他不能讓人家因為幫助他而惹上麻煩。
林蘇葉笑道:“黃老師你太客氣了,咱們是一個班的同學,有問題理應大家一起解決。”
其他同學也紛紛附和。
“林同學說得對。”
“我們也要感激林同學,她領了活兒分給大家一起做,讓我們跟著賺錢。”
對呀,要不是有這個補貼,我可買不起那麼多顏料呢。
一時間同學們之間的氣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諧。
大部分人都是與人為善的,不想欺負人,也不想被人欺負,當黃偉、朱小娟那些不安分因素被剔除以後,同學們之間的關係就越發正常起來。
他們住校的有去洗衣服的,有去圖書館看書的,有出去活動的,還有跟著黃顯寧繼續在這裡畫畫的,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去又大不相同,大家都變得友好輕鬆了。
林蘇葉則騎車回家。
她在政教處那邊樓下碰到一輛噴著紅十字的白色車輛,這是精神病院的?
正好李桂珍看見她,朝她招手,“蘇葉,你來!”
林蘇葉把腳踏車停在樓下,過去找李桂珍:“李主任,怎麼樣?”
李桂珍:“精神病院的齊院長親自帶人來的,給朱小娟做過檢查,她沒大毛病,但是腦子也有點不正常。”她指了指自己的頭,“整天活在臆想裡,給自己編故事,說自己和黃顯寧早就結婚,還自己畫了結婚證書,不肯面對現實,你說是不是有毛病?”
林蘇葉:“那她到底能不能控制?是想有毛病就有,還是不能控制?”
李桂珍笑起來,“這就是問題了。她應該在比較持刀傷人判刑和去精神病院住一段時間,哪個更容易吧。”
她用裁紙刀傷人,情節並不嚴重,原本只是道歉、記過、反省就好,可她被黃顯寧舉報和某位領導有不正當關係,那問題就很嚴重。
如果事情屬實,那位領導要被撤職查辦,開除黨籍甚至坐牢,那他的爪牙肯定也不會有好下場,朱小娟自然也會被視情節輕重判刑。
要是她被確認有精神病,那麼就去精神病院治療,住一段時間病情減輕她還是可以回家的。
問題是學校給她家人所在的街道打電話,她父母卻不肯來。
當年她爹孃靠著揭發黃家攀上一些勢力,上躥下跳甚是風光,四處打砸鬥,也很是撈了一些好處,當然也得罪了不少人。
後來形勢穩定,她爹孃沒什麼文化和能力,自然也就哪裡來回哪裡去。
卑微之人一旦嚐到了權力的甜頭,就再也回不到從前,貧窮之人一旦擁有過財富,也就不能再安貧樂道。
她爹孃就是這樣的人。
早先他們靠著傭人的身份在揭發、訓鬥中大出風頭,拿到了街道的工作,後來靠著朱小娟和那位領導的關係又撈到不少好處,給倆兒子安排了工作,還給朱小娟的妹妹找了門不錯的親事。
他們過上看似不錯的日子,就開始嫌棄朱小娟是家裡的汙點。
三十的人還沒結婚,在這時候就是老姑娘,丟人,更何況她還舉報被黃顯寧猥褻,後來還和黃偉不清不楚,兄弟姊妹也嫌棄她不乾淨,髒。
她也不愛回家,回家就是吵架,所以要竭盡全力留在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