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覺得比下地還累,一躺下就呼呼大睡,連周金鎖都不例外。
林成才晚上被小嶺逼著一起學習,還得放開嗓子大聲讀書,嗓子乾啞就喝水多,結果晚上就起夜了。
他不情願地起來把棉襖棉褲穿上,趿拉著棉鞋出去。
自己家熟門熟路,閉著眼都不會走錯,他也懶得拿手電筒。
他走到堂屋,就發現一個瘦高人影也出來,是小姑。
他打了個哈欠,還打招呼呢,“明春,你也起夜啊。”
小姑卻沒理睬他,而是轉身往前走,徑直穿過院子朝著大門走去。
林成才:“???”
什麼情況!他腦子裡嗡了一聲,不會薛老婆子說的那樣,薛明春半夜起來打流氓吧?
我天!
他嚇得一個激靈,尿都憋回去了。
他小聲喊林蘇葉,又怕驚醒其他人,只得躡手躡腳地跟著小姑出去。
他發現小姑晚上走路沒什麼動靜的,聲音很輕。
他似乎還聽見她嘴裡唸叨:“奶奶,奶奶……”
媽呀,這也太嚇人了。
她奶奶不是她煤煙中毒那年就沒了嗎?
林成才又害怕又冷得打哆嗦,但是又不能不管,就跟著小姑出去。
外面月亮已經隱去,星星滿天,空氣冷冽得很。
眼睛適應了黑暗,也能借著微弱的光走動。
林成才是走熟了沒所謂,可他發現小姑竟然也沒什麼障礙。
她走得很慢,但是沒有什麼聲音,凌晨一點左右大家最困的時候,整個村子都在沉睡中,連村裡的狗都因為沒有陌生的動靜而沉睡著。
林成才跟在後面,心裡想著薛明春不會是夢遊吧?
以前老人家講故事,就有人夢遊,能飛簷走壁、還能上樹稍,但是夢遊的人自己不知道,別人還不能叫醒他,得讓他自己回家,否則他醒來可能會把自己嚇死。
這麼一想,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忍不住把她叫醒害死她。
他又擔心遇到別人,萬一給薛明春驚醒就不好了。
他慶幸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人。
一般農忙收莊稼的時候村裡都安排人巡邏,農閒的時候就基本不用巡邏,就算巡邏一般也就入夜、十點左右走兩趟,凌晨都困得很,巡邏的也懶得動,所以這個點兒外面靜悄悄的還真沒人。
他跟著小姑往前走,她彷彿在巡邏一樣,不知不覺竟然走出好遠。
路邊有戶人家傳來奇怪的聲音。
林成才雖然沒結婚,可他老大不小的,聽動靜就知道咋回事。
他急得要命,你別去啊,人家夫妻辦事,你一個沒結婚的大閨女湊什麼熱鬧啊?
小姑已經走到屋後去,他也只能跟著。
聽著聽著他覺得不對勁了,怎麼是劉治保的聲音?這廝好像和個婦女在撕扯。
他不會又爬寡婦門吧?
林成才瞅瞅,這好像是村後頭誰家,難道真的是老公新死那戶人家?
屋裡動靜大起來。
林寡婦先是低聲哭求,之後就有要大聲吵的架勢。
劉順發低喝道:“你鬧,你大聲啊,讓全村男人都來瞧瞧你這浪樣兒。”
林寡婦泣不成聲,“求求你,你快走吧。”
他把刀架在她孩子脖子上,她嚇得一時間沒了主意,尋思好歹給他哄走,結果這畜生得手了卻不走,還要作踐人。
她用力推他,“你滾開,不許碰我孩子。”
劉順發冷笑,“我就算不碰,別人要是知道,你說他們覺得我碰沒碰?”
林寡婦不敢大聲哭,顫抖著哀求,“求求你,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