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說她好,她肯定有優點,斷不會隨便打人。”
他從小被家人寵愛著長大,也就逃學被林蘇葉抽過兩下,壓根不知道陰影是什麼。
他一點都不能理解小舅為什麼會怕一個女孩子。
他們去了後屯,小嶺自告奮勇去送信。
林成才就給他出主意,讓他叫張妮兒,不要叫張黑妮兒,他記得張黑妮兒很介意人家說她黑的。
恰好張黑妮兒在家沒出門呢。
小嶺就大大方方地在門外喊:“張妮兒,你在家嗎?”
張黑妮兒從門裡出來,笑道:“我叫張黑妮兒,是找我吧?”
小嶺一瞅,這笑得多和氣?人家自己說叫張黑妮兒,一點不怕被叫黑,這不挺敞亮的人嗎?
他自我介紹一下,說給小舅送信來的。
張黑妮兒看著他誇道:“你是蘇葉姐家的孩子吧,長得真俊。在這裡玩兒幾天?快進來,我給你拿蘋果吃啊。”
她直接邀請小嶺進屋,拿個小箢子,裝上五個蘋果,五個石榴,又裝一些自己曬乾的紅棗。
她家後院兒有幾棵果樹,都是她侍弄的,結果不少。
看她這麼實在,還誇自己俊,小嶺就覺得特別親切。
幾句話功夫,他就從小舅陣營站到張黑妮兒陣營去了。
小嶺:“張黑妮兒,我瞅你也不黑啊,為什麼叫黑妮兒呢?”
和他差不多,也沒有很黑啊,為什麼小舅叫人家黑蛋兒?還說不點燈看不見,也太誇張了。
張黑妮兒笑道:“我小時候真的很黑,我娘就給我起名叫黑妮兒。長大以後,慢慢地就變白了一些。”
她跟面板白的人一比,那是黑的,但是和一直被曬得蜜色面板的小嶺一比,就略深一點,沒有很黑。只不過人家小嶺是被曬得黑,身上曬不到的地方還是白的,而她渾身上下一張皮,是真的深麥色面板。
小嶺:“那你稀罕我小舅嗎?”
張黑妮兒也不害羞,也不藏著掖著,笑道:“稀罕啊。”
小嶺驚訝地看著她,“你不嫌他醜?”
張黑妮兒:“你小舅長得多俊啊!”
小嶺:“他鼻子那麼高,下巴那麼長,嘴那麼大,還有什麼?”他不記得小時候張黑妮兒怎麼罵小舅了。
張黑妮兒哈哈笑起來,“他鼻樑高說明有擔當,下巴長那是有福氣,嘴大吃四方啊。”
小嶺被張黑妮兒這麼一說,頓時覺得小舅也挺帥的。
他就領著張黑妮兒一起去找林成才和大軍。
結果看到寒風裡和大軍站在一起的林成才,小嶺誒呀一聲,“這麼一打眼,我小舅真醜!”
尤其和大軍站在一起,小舅就醜得那麼鮮明。
張黑妮兒卻面帶羞澀,小聲道:“我覺得你小舅可俊了,特別有男人味兒。”
小嶺不懂,“什麼叫男人味兒?”他聞聞自己,“我有沒有?”
張黑妮兒笑道:“不是啦,小孩子沒的,要等你們過了十八歲的。”
小嶺瞅瞅大軍,“可我咋覺得大軍現在就有呢?”
看他往那裡一站,冷冷的酷酷的,一點都不怕,比膽戰心驚的小舅可男人多了。
張黑妮兒朝大軍笑道:“整天聽大娘誇你們,真是一點都沒吹牛,又俊又帥。”
大軍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謝謝,你也不黑。”
張黑妮兒哈哈笑起來,不黑就是這孩子對她最大的示好。她把箢子放在一邊給他們倆吃,又拿了一個石榴過去給林成才。
看到張黑妮兒靠近,林成才頓時心咚咚直跳,很想拔腿就跑。
他總覺得張黑妮兒靠近的時候會變出一塊板磚或者一個二叉鉤子,給他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