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驀地一陣刺疼,隨即漫上一股酸意。
一頁紙上居然滿是連勝利這三個字!
連勝利,是她當年很中意卻被截胡的相親物件。
她這是……還惦記?
林蘇葉當年和別的男人相親這事兒,在那個小屋子裡烤火的時候她就說了。
她當時一點都沒隱瞞,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包括相親成功男人卻反悔改娶別人的事兒。
她問他願不願意和她結婚的時候,他當然願意,卻還是違心地說了一句救人是應該的,提醒她不必顧忌男女有別這種事兒。
她再問,他就同意,不再給她反悔的機會。
他沒告訴她,在公社第一眼看到她時,他就心生好感,對上她那雙含羞帶怯的水眸,他第一次體會到春光明媚的含義。
她頻頻偷看他、還跟人打聽他,他不知道她的動機,以為別有居心,生怕是特務便暗中跟蹤她,恰好救起她。
在她說出想和他結婚的那一剎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23年來突然就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娶一個人的慾望,心跳加速得讓他感覺過於反常。
透過組織政審,她家世清白沒有任何問題,他徹底放心。
因為等組織政審結果和同意結婚的批覆,提親晚了兩天,她似乎有點擔心卻也沒埋怨,笑得很是燦爛。
提親、迎親,時間很緊,但是他很高興。
他去迎親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他看到那個悔婚的男人,還因為一點衝突揍了對方一拳。
也是那個時候他知道連勝利這個名字,平生第一次嚐到吃醋是什麼滋味。
也許得不到的最好,因為背叛所以銘記,她到現在還惦記著。
他斂眸,看著那幾個跟乾屍一樣硬邦邦毫無美感的名字,體會不到半點愛意,心裡又僥倖,興許她也沒惦記那個男人。
她肯定不會這麼寫自己的名字。
他翻遍幾個本子,想從上面找她親手寫的薛明翊三個字,結果就連乾屍字也沒有。
倒是讓他看到很多相好、離婚、還錢之類的字眼。
呵。
她想為了連勝利和他離婚?做夢!下輩子也做不成的那種!
……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
把幾個練字本一一合上放回去,表情恢復冷淡,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林蘇葉的睡顏,垂首在她唇角親一下,幫她拉高被角又去院子忙活。
為了不吵著母女倆,他把凹凸不平的地面修整一下。
院子都是泥地,鋪了兩條石子甬路,一條通向院門,一條通向豬圈和茅廁。
時間長了石頭就翹出來,凹凸不平容易絆倒。
他正忙著,薛明流跑過來找他,激動道:“明翊哥,我爹請你晚上去隊部兒聚一聚,吃頓飯說說話,你肯定會給面子吧?”
薛明翊手上不停,“肯定去。”
薛明流鬆了口氣,還怕請不動薛明翊,到時候挨爹罵丟人呢,他蹲下幫忙。
這時候林蘇葉領著莎莎從屋裡出來。
薛明流看了一眼林蘇葉,感覺她今天格外美,美得出奇,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開始咕咚咕咚直跳,嚇得他趕緊移開視線,叫了聲嫂子。
他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哥、嫂、嫂子,去玩兒啊。”
他慌不迭地告辭跑了。
薛明翊觀察敏銳,以前就知道薛明流這個問題,已經八年竟然還沒好。他扭頭看向林蘇葉,她髮絲有些凌亂,兩頰染著些許胭脂色,有一種慵懶勾人的媚態。
他眼神不禁深沉了幾分。
林蘇葉打半盆水洗洗臉,又給女兒擦一把,再把頭髮梳整齊,之前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