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渝能夠理解她悲憤痛苦的心情,但還是那句話,生死存亡的關頭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你媽為了救你,不惜向我下跪,不惜和你的丈夫翻臉,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她該怎麼活下去?」
產婦嗚咽出聲,情緒有了宣洩口,瞬間變成了嚎啕大哭,「怎麼會,怎麼會呢?」
楚若渝見她終於開始配合,在宮口大開時,針刺雙側合谷穴,這一行為是讓她減少出血,並加速產程,「藥已經在熬著了,你堅持一下。」
「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我的孩子為什麼是個死胎呢?」
「為什麼?」
「我生了三個女兒,好不容易盼到一個兒子。」
楚若渝不明白她對兒子的執著,想到這個村莊的古怪,她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你的三個女兒都健康嗎?」
女人痛的整個人都麻木了,哪裡還有什麼理智,她胡亂回答道,「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楚若渝又細細地替女人把了脈,「你是不是會反覆出現畏寒高熱,以淤點為主的皮疹,還有內極大關節的關節痛?」
至於輕度的肝脾大這些,她並沒有提及,在這個落後的鄉下,女人是沒資格檢查這些的。
女人聽到這些,瞳孔驟縮,她目光直直地落在楚若渝臉上,「是!這和我的孩子有關係嗎?」
「到底有沒有?」
「求求你了,求求你告訴我吧。」
楚若渝抿了抿唇,「在醫學上,這樣的症狀被稱為敗血癥,也就是各種致病菌侵入血液迴圈並在血中生長繁殖產生毒素,而發生的急性全身性感染。」她停頓了片刻,有些不忍心,「如果孕婦得了敗血癥,胎兒畸形、死亡的機率,直逼百分百。」
「你的生活習性發生了什麼變化嗎?否則不可能無緣無故得敗血癥的。」
女人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原本慢慢止住的血,再次大量的往外湧。
她一聲又一聲的哀嚎,見者落淚,聽者心酸。
楚若渝無奈,只能夠加強刺激,「你別鑽牛角尖,任何變故都會讓你沒命的。」
「是他們害我,他們害我啊!!我不應該見錢眼開。」
楚若渝聽得十分糊塗,「誰害你?」
女人雙手忽然緊緊握住楚若渝的手腕,她的手上滿是血跡,本就濃鬱的血腥味更加直衝鼻底,「他們研發出了一種對胎兒好的藥物,只要我吃下去,將來的小孩一定聰明絕頂。」
楚若渝聽到這些,後背一陣發涼。
「那為什麼是見錢眼開呢?」
女人悔不當初,「他們說,給我一大筆錢,等將來小孩有了大出息,也要好好孝敬他們。我想著我和別人無冤無仇,沒必要害我的孩子,就相信了。」
「吃了藥以後不久,我就出現了你剛說的那些症狀。」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藥已經煎好了。」
楚若渝不留痕跡地把女人的手撥開,她拿乾淨的帕子把手腕上的血跡擦掉,沉悶的心情才好受一些,她開啟門,然後又繼續吩咐道,「再去煎一貼藥。」
葛君山和郝秉嚴只是單純覺得女人懷的是死胎,聽到楚若渝的吩咐,忍不住問道,「這碗藥還不夠嗎?」
楚若渝輕輕地嗅了一下藥味,確認無誤後,匆匆忙忙回答,「她肚子裡的是死胎,有些東西靠她自己註定排不乾淨,將來很容易引起發炎感染。」
她又報了一長串的藥材,「速度快一些。」
說完後,楚若渝把藥碗端到女人的身邊,藥湯已經沒有新鮮出爐時那麼燙,溫溫的,她捏住女人的鼻子,直接給她灌了進去。
女人一時不查,被迫往下嚥,嚥下最後一口,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