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了一口茶,趙建安打破沉寂, 「是這樣, 我這人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話你不妨直接說。兜來兜去的,沒這個必要, 你說是嗎?」
葛君山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試探地開口問道,「聽說市中有一個叫楚若渝的學生?」
趙建安心裡咯噔一下。
他倒不覺得楚若渝會在外惹是生非, 聯想到葛君山京市中醫藥大學校長的身份, 突然有些明悟。
想明白後,他緊繃的姿態不由得放鬆下來,「是啊, 怎麼了?」
葛君山理所當然地開口, 「雖然楚若渝才高一, 但以她的能力, 中醫藥大學可以破格招錄。我建議她直接跳級到高三, 參加明年的高考。」
把該走的流程走完, 其他人也沒法有異議。
趙建安有些恍惚。
曾幾何時,他有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等楚若渝高考時, 各校會爭破頭。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 這才高一, 竟然有大學校長直接登門了。
真是夢幻。
思及此, 趙建安搖了搖頭, 直接拒絕了他這個提議, 「不行。」
葛君山本以為他有顧慮, 還貼心地規勸,「別擔心文化成績,只要她去高考就行。」
一想到楚若渝神乎其神的醫術,他就有些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把楚若渝帶回學校,「我都會安排妥當的。」
趙建安握拳抵唇輕咳一聲,「不行。」對上葛君山疑惑不解的目光,他十分認真,「你怕是誤會了什麼?以楚若渝如今的學習成績,就算參加高考,一定是名列前茅。」
葛君山更不理解了,「那你在顧慮什麼?」
趙建安理直氣壯地回道,「以楚若渝的年紀,還能參加三年競賽,她答應過我,會替校爭光的。」
且楚若渝馬上要作為交換生出發去雅中,人要是跑了,他拿什麼得瑟,「要不你等三年吧。」
等三年?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葛君山有些惱怒,「你這完全是為了一己私慾而置學生的前途於不顧,你知道楚若渝在中醫上的天分有多卓越嗎?早兩年提前進修,她能學習的更多。」
換成其他人,趙建安可能會有些羞愧。
可物件是楚若渝,他真是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我知道啊。」他索性說了大實話,「可我更覺得,楚若渝的水平已經到了一定的水準,就算去了中醫藥大學,也學習不了更多。」
郝秉嚴算厲害的了吧?
但在楚若渝面前,不還是乖得跟學生一樣?
人家才不傻,肯定是楚若渝的能力遠高於他,他才會表現的如此。
葛君山有些傻眼,更啞口無言。
這和他想像的場面完全對不上號啊!!
最後他實在沒有話說,「我要見楚若渝,我就不信她和你一樣的想法。」
趙建安聳了聳肩,「人不在學校。」
他起了戲謔的心思,「聽說過馬井程嗎?鋼琴界的大家,他帶著楚若渝考級去了。」
真煩。
以前只需要防著別的高中來挖人。
現在倒好,連大學也得防起來。
活這麼久了,就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事兒!
葛君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嚴重懷疑幻聽了,「鋼琴?」
鋼琴是什麼鬼?和中醫差了十萬八千里。
趙建安從葛君山身上彷彿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他慢悠悠道,「你以為楚若渝的鋼琴天賦,比中醫的天賦差多少?」
葛君山的神情,一寸寸的龜裂。
趙建安並沒有欺騙葛君山,楚若渝的確在考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