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楚若渝也太不上道了,但凡說些好聽的,給個臺階,不皆大歡喜麼。
就在他左右搖擺不定,餘光瞥見楚若渝已經瀟灑地出了門,他再也坐不住了,「噌」的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連忙跟上,「誒誒誒,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
陳聰本以為收徒一事不了了之了,還有些沮喪,沒想到竟然峰迴路轉。
他眼神陡然變得明亮,一邊跟著、一邊打圓場,「不知者不罪。」
楚若渝腳步停頓,她扭頭,見馬井程的模樣略帶侷促不安,那股無名火突然就散了。
本來就是個誤會而已。
她禮貌地搖了搖頭,「沒事。」
一旁的陳聰還在不遺餘力地遊說,「馬老,楚若渝天賦異稟,原創曲目這麼驚艷,趁著今天是個黃道吉日,索性直接把人收了。」
馬井程本想擺擺譜。
其實倒也並不是想擺譜,只是難得碰到一個像楚若渝這樣軟硬不吃,對他的態度自然又隨意的人了。
但一想到剛才楚若渝肆意的模樣,他又怕多說兩句,人直接跑了,到時候後悔都沒地方說理去。
斟酌片刻,馬井程鄭重其事地開口,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我想收你當徒弟,我會把我畢生所學全部交給你,我相信以你的靈性,成就一定遠在我之上。」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像他們這樣的大家,找個合適的人繼承衣缽,也是平生所願。
馬井程略帶渾濁的眼多了幾分清明,直勾勾地落在楚若渝的臉上,等著她的答案。
楚若渝不假思索地開口道,「你能讓我去參加鋼琴比賽嗎?」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就是國際知名度很高的那一個。」
系統裡就有名師課堂,只要有足夠的功成名就點,隨時可以兌換。
拜師對她來說,不重要。
考試,才重要。
馬井程的眉頭緩緩蹙了起來,「就算是我的徒弟,也得按照流程辦事,這是我當年親自定下的規矩。所以你得在協會裡自主考級,超過7級後,才有資格被篩選。」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以你的天賦,這段時間勤加練習,當然我也會從旁指導,你的琴技一定會突飛猛進。」
楚若渝簡單地總結了一下他的話,只要自己不出岔子,按部就班的練習,去考試完全沒問題。
一時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
「好。」
陳聰聽著兩人的對話,險些給楚若渝跪了。
收徒不像收徒、拜師不像拜師,怎麼看都詭異。
馬井程輕輕勾了勾唇,顯然,能收一個徒弟,他也是開心的,尤其是這徒弟的各方面都遠超他的期待。
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拜師哪裡能這麼潦草。」好歹他也是國內樂壇界的大人物,該有的要有,不該有的也要有,「等我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告訴你。」
楚若渝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摩托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隨後一陣急剎。
一紅髮少年利落地從摩托車上下來,他穿著黑襯衫和夾克外套,耳上的銀飾熠熠生輝,整個人肆意不羈。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楚若渝一眼,旋即懶洋洋道,「下週六我有個比賽,這段時間要集訓,就不回家了。」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往家走,「有吃的沒?餓死了。」
楚若渝的視線被他的手吸引了。
原本笑容滿面的馬井程見到紅髮少年後,臉色立刻垮了下來。
這外孫啊,真是天克他,要命的是他還別無辦法。
馬井程對著楚若渝和陳聰擺了擺手,苦笑道,「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