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行醫資格證真能代表什麼嗎?」
這番話顯然是針對秦牧剛才所說的回擊的。
秦牧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他快速地看了一眼眉頭已經舒展的少年,就這麼垂下了頭,一言不發。
馬井程終於等到外孫吃鱉了,他幫忙趁勝追擊,「若渝,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麻煩你幫他看看手吧。」
他這個門外漢隱約感覺到了楚若渝的厲害,所以忍不住開口央求,「麻煩了。」
秦牧依舊一聲不吭的。
楚若渝斟酌片刻,到底對秦牧擺了擺手,「過來。」
秦牧雖然脾氣不好,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態度的確是很惡劣,他眉頭蹙得緊緊的,咬緊牙關走到楚若渝的身旁。
「放鬆一點。」楚若渝見他後背緊繃,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看病問診時,她絕不會帶上私人情緒,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把手伸出來。」
秦牧的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
指尖冰涼。
他只猶豫了一瞬,就被另一雙手給握住,比他的溫度還要更冰一些。
細膩、柔軟的觸感叫他耳朵上忍不住泛起緋紅。
「痛嗎?」
下一秒,秦牧「嘶」了一聲,「當然痛了。」
「這裡呢?」
秦牧心頭剛泛出的旖旎心思,瞬間蕩然無存,「痛痛痛痛痛,輕點。」
楚若渝又換了個位置捏,「那這裡呢?」
秦牧再也不覺得那雙手細膩、柔軟了,明明像是鋼的鐵鉗,每動一下都叫他痛出一身冷汗。
一旁的馬井程提心弔膽又心疼,見楚若渝終於鬆開了秦牧的手,他忙不迭開口問道,「到底怎麼樣?」
楚若渝似笑非笑地打量了秦牧一眼,「都痛成這樣了,還能堅持打遊戲,堪稱業界的楷模,還是無人能出其右的那種。」
馬井程瞬間就怒了,「聽到了沒有?手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愛惜的話,將來一定悔不當初。」
看秦牧錘頭喪氣的模樣,楚若渝打斷了馬井程,「停停停,倒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但凡她是一個小心眼的,總有苦頭給秦牧吃,「你要是今晚還想打遊戲的話,針灸吧,針灸恢復比較快。連著灸上一週,應該能恢復個七七八八。」
馬井程像是被捏住了嗓子,瞬間無話可說。
他反反覆覆看了楚若渝好幾眼,最後才憋出一句,「真的嗎?」
要不是楚若渝是他讓陳聰請來的,他還以為,是秦牧派來的臥底呢。
真就讓他難辦。
楚若渝無比肯定地點了點頭,「不會留下後遺症的,你放心吧。」
一旁的秦牧,眼裡泛著晶亮的色澤,滿頭的紅髮似乎都隨著心情的變好而更加張揚。
想到楚若渝的言行和自己剛才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愧疚感忽然鋪天蓋地的襲來,攪得他心臟有些難受,他咬了咬牙,開口道歉,「剛剛……是我不對。」
馬井程聽到這聲道歉,匪夷所思地看向了秦牧。
在他印象中,秦牧就是一小霸王,他做錯了,那也是別人錯了,連句軟話都沒說過,更別說道歉了。
嘖。
楚若渝替秦牧紮了針,隨後拿起紙筆,把相關穴位與注意事項一一寫清,然後交代,「以後你就去仁醫堂找郝秉嚴替你針灸,他看到這張紙,就會明白了。」
她相信郝秉嚴一定會特別熱衷。
秦牧有些不解,「為什麼你不替我針灸?」
「因為我還在上學,找郝秉嚴對你來說方便,對我來說也方便。」楚若渝伸出雙手,食指相對互相用力支撐,「教你一套手指肌肉肌腱功能訓練操,看好了,我只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