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秉嚴聞言,暗自發笑,看來回京後與嚴落的第一次會面給對方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他挺起胸膛,滿臉驕傲,「當然。」
嚴落如墜冰窖。
孔孝先作為一方巨鱷,對誰都冷冷淡淡,偏生除了若若。
這怎麼搞?!
嚴落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中。
如果嚴懲李雲勝,很有可能自己也被牽連進去,如果偏袒李雲勝,屆時一旦孔孝先插手了——
他忽然覺得無法呼吸。
「李雲勝的人品有問題,我建議把他趕出中醫醫學會。」
「附議,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陷害我們?」
「和這樣的人共處一室,晚上怕是連覺都睡不安穩。」
「是啊,嚴長老,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真的要偏袒他嗎?」
……
隱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嚴落甚至不敢看向李雲勝,這瞬間他真是恨透了郝秉嚴。
既生瑜、何生亮,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沉默不言的李雲勝忽然抬起頭,他面無表情,「把我逐出中醫醫學會吧。」
嚴落心頭驚駭。
李雲勝還在繼續講話,「一人做事一人當,沒必要汙衊其他人。」
他心頭的算盤打得很精。
如果嚴落受到牽連,那他們兩人就徹底成了孤家寡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如果他一力承擔,哪怕被逐出中醫醫學會,嚴落看在他識相的份上,也會對自己多照顧。
結局倒也不會太淒涼。
這是他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嚴落聞言,徹底鬆了一口氣,他先給李雲勝投去了安撫的眼神,然後板著臉,「你們都聽到了?」說到最後他咬牙切齒,「中醫醫學會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郝秉嚴知道,就算繼續掰扯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嚴落,「我們走。」
說完他轉身離開。
走出小包廂,他忽然長籲短嘆,「之前聽說中醫醫學會裡烏煙瘴氣,我還有些懷疑。現在看來,確有其事。」
一個個心思不放在正途,怪不得這麼多年都被西醫醫學會壓的死死的。
楚若渝從未把中醫醫學會當回事,聽到這番唏噓感慨,她忽然攛掇道,「你也可以搞一個中醫組織啊。」
郝秉嚴連連擺手,「我不行。」
楚若渝眼睛裡亮晶晶的,「誰說你不行?他們不就挺擁護你的?」
話音剛落,尾隨而來的中醫醫學會成員把郝秉嚴團團圍住。
「老郝,不能因為李雲勝是中醫醫學會的人,就一竿子把大家都打死。」
「是啊,是啊,更何況他現在已經被逐出醫學會了。」
「讓我們繼續回去上課吧。」
「你自己都說了,中醫的推動和發展需要大家齊心協力,以後醫學會裡的人誰敢再鬧麼蛾子,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
郝秉嚴感受著大家激盪的情緒,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楚若渝,對上她鼓勵的目光,便不再問她該怎麼處理。
他一口答應下來,「那你們要記住自己說的話。」
董浩悄無聲息地走到楚若渝的身旁,他哭喪著臉,「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現在可以幫我解決後遺症了嗎?」
一想到有潛在的後遺症,他如鯁在喉。
楚若渝眼睛飛快地略過一抹戲謔,她清了清嗓子,認真道,「等你回家後,找一副佛祖的畫卷掛在牆壁上,早晚各虔誠地懺悔一次,七七四十九天後,後遺症就不復存在了。」
董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