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我有很多口球,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為什麼要去你店裡買?」
烏龜每天都會吐球,口球就是從口裡吐出來的球,邏輯嚴謹沒有毛病。
室內靜寂了得有半分鐘。
突然「波唧」一聲。
桃小引從嘴裡吐出一個冰球,託在掌心說:「奇怪,拿著超冰,含在嘴巴里一點也不覺得冰。」
吐冰球的波唧聲太過曖昧,張建國和桃知不約而同地移開眼。
周遲開口:「這個——」
「你閉嘴!」桃知截住他的話。
周遲沒出聲。
氣氛更加尷尬。
桃知咳嗽了聲,板著臉沖桃小引說:「回家。」
「哦。」桃小引捏著冰球跟著他下樓。
桃知瞥了眼冰球:「這玩意兒哪來的?」
晶瑩剔透,看起來更是是個夜明珠。
桃小引盯著冰球看了兩秒,突然尖叫一聲,把冰球扔了出去,抓住桃知的手腕不由分說往門外跑。
一口氣跑到了正氣街,這才發現天已黑透。
正氣街黑咕隆咚,身後的解夢事務所倒是明亮,但是一想起二樓臥室的冰棺,桃小引頭皮發麻,骨頭縫裡都是寒意,甚至覺得解夢事務所比正氣街還要恐怖數倍。
「怎麼了?」桃知問。
「你知道什麼人睡著時嘴裡含一個球麼?」桃小引不答反問。
桃知腦子裡不合時宜地閃現了十八限裡的某個片段。
桃小引幽幽地吐出兩個字:「死人。」
桃知被她的語氣嚇到,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有史書記載的,某某某王妃死後,會在嘴巴里塞一個球,為的是不讓屍首腐爛。」桃小引一瞬間腦補了眾多鬼片,說話帶哭腔,「我嘴巴里含著冰球,在冰棺裡睡了一覺。你說和尚是不是想弄死我啊。」
桃知轉身:「我回去找他。」
「不去,死也不去。」桃小引蹬地拽他的胳膊,「要去明天白天再去。」
桃知看著解夢事務所暖黃的窗戶,問:「你為什麼會嘴巴里含冰球在冰棺裡睡覺?」
「我下午在解夢事務所……周遲去送燈箱……張建國在地上睡覺……烏龜突然扯我的褲腿,把我一路引到了二樓。二樓有個房間,裡面只放了一副白色的棺材,後來我知道是冰棺。」桃小引簡明扼要地解釋了一遍下午的經歷,「冰棺蓋一開啟,我怕裡面蹦出來什麼恐怖的東西,嚇暈過去了。」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桃小引抽泣道,「我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然後就醒了,醒來後從冰棺裡爬了出來。現在讓我感覺到最恐怖的不是我莫名其妙含著冰球在棺材裡睡了一覺,而是我醒來後到剛才的這段時間,我一點也不害怕,甚至覺得睡冰棺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就跟在家裡睡自己的床一樣。」
「冰棺是冰的嗎?」桃知在她手背上碰了碰,「可是你身上一點也不冰,體溫是正常的。」
「插著電,千真萬確是冰的。」桃小引哭出聲,「冰的不輕。」
解夢事務所。
周遲彎腰撿起冰球,一臉痛惜:「冰球可比火球貴多了,一顆最低998,還沒給錢。」
突然,他的心口猛地抽搐,熟悉的痛感。
哎,又哭了。
張建國睡得時間太長,腦子到現在還有點蒙圈:「周大師,我怎麼在你店裡睡著了?」
「下午在店門口,你突然暈倒了。」周遲坦誠道,「我把你打暈了。」
「別開玩笑了。」張建國憨厚一笑,「鄰裡街坊的,周大師怎麼可能打人。」
張建國迷迷糊糊的,總感覺睡著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差臨門一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