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能站起來嗎?”
顏菲的手還握著傘柄,她的手指緊了幾分力道,在哭喊和混亂的說話聲中緩緩一抬頭,對上一張性冷淡的臉。
那張臉的主人在刺目的陽光中眯起了眼睛。
李雪總算回過了神來,忙彎腰將顏菲扶起來,滿臉擔憂道:“你沒事吧?哎呀,出血了!”說完又才注意到顏菲旁邊站著的男人似的,瞥過去一眼,目露驚訝。
顏菲的表情有點麻木,她麻木地“哦”了一聲,從包裡摸了幾張紙巾捂著流血的傷口。
助理許智趕了過來,見場面有點不對,摸了摸腦袋問:“寒哥,回律所嗎?”
江寒:“去把車開過來,送她去醫院。”
許智愣了一下,驚疑不定地掃了眼江寒,又看了看顏菲,才匆忙去開車。
陽光火辣辣的,曬得人心煩意亂,許智去開車的功夫,和江寒一起的一群人都圍了過來,那啤酒肚一邊說著感謝的話,一邊稱讚江寒見義勇為的善心,好話說了一籮筐,江寒卻只寡淡地“嗯”了兩聲。
顏菲想趁機離開,然而,才剛轉身,一隻手忽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天氣熱,那人的掌心滾燙,跟要著火了似的。
顏菲被燙了一下,心尖不受控制地顫了顫,想掙脫,才剛有所動作,那人卻道:“不是說送你去醫院?”
口吻冷冷的。
周圍的人投來八卦的目光,啤酒肚笑問:“江律師,認識的?”
江寒沒應聲。
那啤酒肚討了個沒趣,終於看出來江寒其實根本無心應付他,便識相道:“那成,我們就先走了,改天我請吃飯,請江律師一定賞臉。”
江寒:“行,慢走。”
許智開車過來,顏菲也懶得再掙扎,彎腰上了車。
她和李雪坐在後座,江寒坐在副駕駛,李雪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小聲問顏菲:“你和江律師認識啊?”
顏菲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江律師會主動送你去醫院?”
“我也不知道,”顏菲回答,“可能是見我長得漂亮吧。”
她嘴上說著不著調的話,心裡卻著實心煩意亂,否則,也不至於忽略了李雪叫“江律師”三個字時的流暢和熟稔。
李雪:“……”
她對顏菲的自戀無言以對,追問道:“你都不認識人家,你上人家的車?”
“天這麼熱,我又受了傷,不想再費時間去打車了,”顏菲的視線從前排掃過,“況且有人非要行善,我拒絕了豈不是白瞎了人家的心思?”
車內開著空調,空間狹小,兩人的說話聲雖然低,卻一字不落地鑽進了前排人的耳裡,許智偷偷瞄了眼副駕駛座上面沉如水的男人,心道:“奇了怪了。”
人姑娘都說那麼不著邊際的話了,寒哥怎麼還沒把人丟下去。
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一如既往地濃重,急診醫生給顏菲的傷口消了毒,纏了紗布,又叮囑她不要沾水,顏菲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急診大廳人很多,十分吵鬧,顏菲隱約聽見有人在驚歎“好帥”,她抬眼朝江寒望過去,那人站在飲水機旁,正跟別人打電話。
彷彿絲毫不知道他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談論的焦點。
似乎留意到有人看她,他偏過臉,與顏菲的視線撞在一起。
顏菲僵硬地別開臉,她忽略掉某人的目光,拉著李雪往洗手間走。
“去哪兒?”他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顏菲的腳步一頓,回答道:“去洗手間,怎麼?你也要去?”
他沒接話,轉過身繼續打電話。
離開了急診大廳,顏菲拉著李雪在走廊的岔路口拐了個彎,李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