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低頭匆匆走進宣坊街弄堂。
“央央,放學了?”聚在一起搖蒲扇的阿婆們笑眯眯道。
“阿婆好。”
許央乖乖打過招呼,又走了四五步路,沒聽到阿婆們議論秦則初。她回頭,弄堂幽深,哪裡有秦則初的身影。
他沒有跟過來。
許央咬著唇繼續往前走,回憶下車時的情景,那時,她背上被拖了一路的書包突然下墜,應該是秦則初在那時放了手。
沒有和她一起下車。
她沿著青石板路的縫隙走在弄堂裡。
書包沉重,壓得肩疼。
*
第二天。
楊音音沒有說要和她換座位,許央也沒有主動提。課照舊上,不過課間去了趟廁所回來後,她桌上放了一個嶄新漂亮的記事本。
回頭。
秦則初正在和他後桌的馬尚飛聊天。
拿起記事本準備放到他桌上,轉念一想,如果這個時候放回去,秦則初必定會死皮賴臉糾纏一番,昨天英語課上鬧過一次,不想再引起轟動。
許央隨手把記事本收進桌兜。
一天相安無事。
接下來幾天一般都是母親開車接送,母親偶爾有一天忙,許央騎單車去學校,放學後去車棚,忐忑了一路,單車依舊在原地,沒有預想中的大鎖。
許央推單車出車棚,一個人一路騎回家。
心底某個角落空空的。
又一天。
午休時,楊音音趴在床上玩手機:“我媽說,正式開學後沒收我的手機,讓我專心複習。我現在要抓緊時間好好玩手機。手機是我的物件啊啊啊啊。”
許央爬上床,準備睡會兒。
楊音音問:“許央,你媽媽不管你用手機嗎?”
“現在沒說不讓用。我一般也不怎麼玩。”
“你自制力真好,我就不行。我媽說給我換個老年機,只能接打電話收發簡訊,嗚嗚嗚醜死了。”
許央想了一會兒,說:“我媽媽估計也會讓我換成老年機。”
所以,還是儘早把手機裡不能留的東西都刪除,尤其是和秦則初的來往簡訊。
“高考好緊張啊,羨慕霍向東,學校的保送名額肯定有他,說不定真是清華。”楊音音說,“聽馬尚飛說,秦則初這幾天一直吃住在霍向東家。”
許央驚訝:“住在他家幹什麼?”
“他不是快要競賽了嘛,秦則初去給他輔導,大概就是集訓。馬尚飛給他們跑腿打雜。”楊音音說,“有這水平,秦則初為什麼不走競賽?大佬的腦回路理解不了。不過以他的成績,保送名額肯定有他的份。”
楊音音看向許央:“許央,接下來幾次考試你發揮穩定些,爭取一下保送名額。”
“a大在咱們學校好像沒名額。”許央說,“其實我挺想參加高考,感覺不經歷高考人生不完整。”
“…………打擾了。”
楊音音低頭繼續刷手機,過了會兒,又問:“你確定報a大了?”
許央:“嗯。”
“送走霍向東,你也讓秦則初給你輔導輔導,穩住a大。”
許央趴在胳膊上沒說話。
“你打算什麼時候和秦則初和好?座位隨時換回來啊。”楊音音說,“其實和他坐同桌這些天,我覺得他這個人還挺好的。”
“他前同桌老杜,你知道吧,腦子不怎麼開竅。秦則初給他量身定製了一套複習攻略。”
“我也問過他幾道題,他一點架子沒有,有一道題我愣是聽了三遍才聽懂,三遍啊,如果換成老暴,早就拿三角板敲我腦袋了。秦則初居然一點脾氣沒有,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反正臉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