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曲卓從十六號院出來急匆匆的往家走時,身後響起喬明明哭唧唧的喊聲。
回過頭,見小丫頭高高的挽起右面的褲管,膝蓋上一團紫。
“怎麼啦這是?”
曲卓快步走過去蹲下仔細看。
應該是蹭的,膝蓋上掉了挺大一片油皮。沒怎麼出血,但紫藥水一染瞅著挺嚇人。
“上課了,我往回跑,摔了嗚嗚嗚嗚……”喬明明嗚嗚咽咽的哼唧。
“不哭,動一動我看看。”曲卓扶著小丫頭讓她活動一下腿。
敢動,說明筋骨沒大問題,保險起見還是抱起來奔五號院讓貳金鵬看一眼。
習武之人嘛,對筋骨傷應該比較瞭解。
貳金鵬捏了捏膝蓋骨頭和筋,說沒啥事,結嘎巴就好了。
曲卓又抱著小丫頭急火火的回家。馬上就到下班點了,趕緊給戴主任和黃主任打電話約時間。
倆人知道抓到曲卓一次不容易,約好晚上八點在計算機所先碰一下。
放下電話曲卓才醒過神,家裡好像少個人呢?
問了下癱大屋床上放挺的喬明明,感情丈母孃上午就出門了,課間操時給她送了倆麵包。
看看,看看,中午飯就倆麵包,怪不得跑兩步都能摔了,真不靠譜。
許桂芸幹嘛去了?
房子唄,還能幹嘛。
這一去就是大半天,肯定一個人收拾呢。
果不其然,曲卓這邊剛有猜測,那邊許桂芸回來了,瞅她進院時邁步都有點拖沓,明顯累的夠嗆
“您什麼情況呀?咱昨天不說好了嘛。”曲卓滿臉不高興。
是真不高興。
家裡又不是住不開。
再說了,老丈母孃住這邊,有人做飯,有人收拾家,週末媳婦也能正大光明的回來。
這要是搬走了……多不方便呀。
“我其實都行。”許桂芸一陣不好意思,她昨天確實答應不搬了。可晚上想了又想,心裡還是過不去。
拉著曲卓往屋裡走,有氣無力的解釋:“你和小雨還沒結婚呢。這要讓人知道,閨女還沒嫁過去,老丈人和丈母孃住女婿家……我一家庭婦女倒沒什麼,小雨她爸在單位不得讓人笑話呀。”
“您就是多想。說句不好聽的,您和老喬要是農村種地的,跑城裡女婿家住著,確實有人會嚼舌根子。可老喬大小也一副司長呢,但凡長點腦子的……”
“你不懂,那些碎嘴子哪管那些呀。”許桂芸小聲小氣的說:“小雨她爸要面子。”
“他要面子,讓他自己在那邊住,您還住這邊哈。一到週末磊哥、嫂子還有小雨都回來,多熱鬧呀。讓他自己在那邊待著去吧。”
“那能行嘛……”
“有食堂,還能餓著他咋地。”曲卓說著話變成可憐巴巴的語氣:“您要走了,我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了。”
“唉~”許桂芸哭不得笑不得,又感動又犯愁。
“行,咱就這麼說定了哈。”曲卓拉著丈母孃坐下,嘿嘿笑著說:“您呀,踏踏實實的在這邊待著。
北新倉那院子還記著不?這個月就能騰空。到時候我給您修出來,保證住著舒坦。”
“可別!”許桂芸趕緊攔著:“人家部長都住不上那麼大的院子,我和小雨她爸要住進去,脊樑骨得讓人戳爛啦。”
“不跟您說過嘛,大大方方的告訴所有人,您女婿我送的,我看看誰敢廢話!戳您脊樑骨?我先把他嘴抽爛了。”
“竟說胡話……”
正要繼續忽悠,門鈴聲響了。曲卓出門到院裡,就聽門廊方向鬧哄哄七嘴八舌的全是小孩嚷嚷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