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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如蘭握著安安的手,想起來那些個事情,一下子眼睛又紅了紅,便感覺有淚要落下來了。她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才看向齊之安,同她說,“我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煩得我不行了,實在是受不了了。”一時說著氣就湧上來,卻多少給人賭氣的感覺。
“不是說今天出去玩的麼?這是怎麼?竟還跑來找我吐苦水,他做什麼了,叫你這樣說的?”齊之安曉得馮如蘭說的是謝思博,謝思博比馮如蘭大上一歲,兩個人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對對方的事情、脾性都很瞭解,關係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過的。馮如蘭已不是第一次來找她抱怨,齊之安並不太當真,只覺得是兩個人之間鬧彆扭,這會在氣頭上,說的話自然不那麼好聽些。
馮如蘭一下子卻是話匣子就被開啟了,一通話便跑出來。
“原是約好了一起去賞梅的,時間也定了,該準備也都準備了,臨了走到一半了,便說要不去冰釣不賞梅了。我瞧著他一臉的雀躍歡喜,又不好滅了他的興趣,何況賞梅也罷,冰釣也罷,我也是都無意見的,雖覺得這般都走到了半道才來改主意不怎麼好,終究是同意他的話了。”
“就這麼,走到了半道又換了方向,只是東西都沒有準備好,只得忙命了人回府去取,我們也就先往地方過去了。誰知道,那處地方不說其他的,連個亭子都沒有,天寒地凍,還下著雪呢,竟就只能這麼等著,叫我沒得煩躁。等了那半天,不知道他是發什麼神經張口又是說,不如不等了,還是去賞梅罷了。這要是又去賞梅,那我等了這麼半天算是什麼事啊到底?”
“我也是一下子便來了氣,受不得他這個樣子,這樣的事兒不是一次兩次,這一次接著一次的,誰能夠受得了?定好了不改不就是了,偏是一會一個主意,一會又一個主意,我哪裡招架得住。脾氣上來了,我聽著他那些話是煩得很的,一言不合便吵了起來,倒好叫他說我的不是了。我是什麼都沒做,倒成了我的錯?這是什麼道理,我就不明白了,說到底他要是不改主意後面哪裡會有那麼多事情冒出來,偏就成了是我無理,我是沒法子忍受。”
馮如蘭越說越氣的樣子,一雙手將安安遞給她擦擦淚的帕子絞得扭曲,又撇撇嘴,有些傷心的說一句,“便算他能說,看到我都不高興了,也不知道哄一鬨我,偏就硬著要和我爭,真是不將我弄哭就不開心。”
她說著手上鬆了勁,將那帕子展了開來,好好的擦了擦眼角的淚,嘆了口氣,便再說,“罷了,他樂意怎麼樣便怎麼樣了,我又能有什麼法子?左右還是這麼個年齡,往後的事情誰知道呢?他要是覺得我脾氣不好、性格也不好,往後去找個好的便就是,不是多麼難的事情。我也不是嫁不出去,不求著他這個人。”
齊之安耐心聽了半天,也是不好勸,到後來聽到馮如蘭說出這麼些個話來,倒沒法子不開口,便只得道,“誰沒有個缺點呢?其實這事情也不難,若是覺得他的缺點可以忍受,不碰到的時候自過得舒服,碰到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若是覺得沒有法子忍受,那想來怎麼樣都不太行了,只怕還是得想個解決的法子才好。不過,你可以直接同他說說看,兩個人多交流一下,大約也是好的?”
“我哪是沒有想過要同他好好說說呢?可他那樣的性格,聽不得我說他半句不是,自就不樂意同我說也不樂意同我談,那我能夠怎麼辦?”馮如蘭嘆氣,又知自己不該這般同安安說話,便再道,“沒關係,我自己心裡都清楚的,只是煩躁的時候還是很煩躁,覺得沒辦法忍受。”
齊之安聽到這般的話便敢確定馮如蘭只是來同她訴訴苦便罷了,一時放心下來,勸她,“吵吵架有什麼呢?我娘同我爹也吵架的,雖然次數很少,但確實有。想來也是的,難免總有那樣的時候,可不妨礙什麼。”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