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同樣是面對感情之事無計可施、一籌莫展的紅塵俗人。
她心裡很明白接納一個帝王的感情無外乎又一場豪賭。
但這一次,她不是稀裡糊塗做選擇,而是清醒地做出重要決定。
“陛下向來英明。”
雲鶯拿手指戳了戳趙崇勁瘦的腰,“想必能想出絕妙之法,讓陛下和臣妾往後都能心安。”
讓他們都能心安的絕妙之法……
趙崇眉心微蹙,沉吟中捕捉到最為緊要的一點是讓雲鶯擁有選擇的機會。
該怎麼做?
眼下的麻煩事得先處理妥當,他可以花時間認真考慮。
“好。”
趙崇握住雲鶯的手,“朕答應你。”
雲鶯見他低落情緒有所緩和,這才離開他身前、同他拉開距離問:“陛下認為呂嬪的話可信?”
“朕欲遣散六宮,茲事體大,朝臣不會平靜接受。”趙崇回答。
不是今日便會是明日。
與大臣的這一場衝突矛盾在所難免。
“呂嬪的事暫放在一旁。”
趙崇牽著雲鶯坐下來,“顧美人的事情也得有耐心,不知那昨夜生事之人幾時會再作亂。”
“雖說這小太監或是故意拿來迷惑我們,但臣妾又想一想,他既然在望春樓當差,望春樓的其他宮人多少曉得他的事情,興許能審出點兒什麼。”雲鶯慢慢道。
“夏江已經去辦了。”趙崇頷首,“我們且等一等訊息。”
話說到這裡,雲鶯暗自皺皺眉。
目下掌握的線索太少,她無法確定究竟是何人害得顧蓁蓁差點丟了性命。
只前些時日偶然留心到長春宮的那個小宮女,結合她的猜測,她懷疑的物件便少不得也包括這些人在內。
可——
認真計較起來,她想不出長春宮任何人做這些的理由。
殊不知趙崇暗中也已經圈定長春宮。
妃嬪們的心聲尋不出異樣,再憑藉雲鶯之前留心長春宮的諸般念頭,他不得不把目光投向那裡。
費解卻一樣費解。
靜安太妃難道想插手六宮事務不成?
兩個人懷揣滿腹心事。
半晌,雲鶯說:“陛下,臣妾想再回去聽雨樓看一看顧美人。”
“朕與你同往。”
趙崇話音剛落,外面響起夏海的聲音:“陛下,月漪殿宮人求見說有要事稟報陛下與淑昭容。”
趙崇便同雲鶯對視一眼,揚聲吩咐:“傳!”
未幾時,一名小太監進來了,行禮請安後便道:“陛下,娘娘,奴才們悄悄扣下一個手腳不乾淨的小宮人。”
雲鶯認得這個小太監,是當初趙崇撥給她用的四個小宮人之一。
小太監的話讓她微訝中追問:“做了什麼?”
“啟稟娘娘,此人趁著打理花木盆栽時,想將一個藥包埋在一盆雲杉裡,奴才們發現後將其扣下,沒有聲張,只趕來與陛下和娘娘稟報此事。”小太監回。
藥包……雲杉盆栽……
雲鶯內心驚訝更甚,因不信事情會如此巧合。
偏趕上長春宮有那等手段。
又偏逢前世見那小宮女同雲杉盆栽有關。
“陛下……”
雲鶯壓下心中的驚訝,“臣妾恐怕得馬上回月漪殿。”
上一刻才商量著去聽雨樓的雲鶯和趙崇,便因小太監的稟報去往月漪殿。
從勤政殿出來時,趙崇也命人去了請高太醫。
被扣下的是個小宮女。
回到月漪殿之前,雲鶯想著得先見一見這小宮女,但轉念再想,既人贓並獲,憑那藥包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