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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泉山弄得滿身泥濘的波斯獵犬已被宮人洗濯一新。
仍是威風凜凜的氣派模樣。
雖才分別幾日,但云鶯又見到阿黃卻頗高興。
阿黃見到雲鶯大抵也高興,被撫摸幾下便伸出舌頭舔她的手心。
一旁的趙崇看得眼熱,伸手扯一扯狗繩,將阿黃從雲鶯面前扯開去:“它怎得跑勤政殿來了?”
“臣妾方才問過照顧阿黃的小宮人,說是遛它的時候,不知怎得突然拔足狂奔,便是一路跑來勤政殿。”雲鶯對趙崇道,“臣妾剛剛也對榮安縣主說,它是擔憂陛下才跑來探望陛下的,不若這些日子便暫且將阿黃留在勤政殿?”
趙崇不置可否,看著雲鶯挑了下眉。
雲鶯又道:“臣妾記起在紫泉山獵得的那隻白狐,不如也命人送過來?”
趙崇一聽便明白。
白狐既在世人眼中乃是瑞獸,自當佑“重傷”的他逢凶化吉、轉危為安。
似不起眼的舉動落到有心之人眼裡,會變成蘊藏許多深意。
亦會變成似坐實某些猜測與想法。
雲鶯會提起紫泉山那隻白狐無外乎是為著阿黃能留下。
將只波斯犬留在勤政殿奇怪,若再搭上那隻瑞獸白狐顯然意義不同。
“便按照愛妃說的去辦。”
緘默數息,趙崇一頷首,應下雲鶯的話。
雲鶯彎一彎唇,出去吩咐宮人。
當天夜裡,趁著夜色,在紫泉山被獵得那隻白狐被送到勤政殿。
可趙崇沒兩日發現,得波斯犬在勤政殿陪伴的雲鶯將他冷落得更為徹底。甚至之前矢口拒絕的習畫也得雲鶯青睞,變成一項在勤政殿的消遣。
將奏疏閱覽完畢,趙崇回到側間便見雲鶯依舊在習畫。
他看一眼趴在地上睡覺的波斯犬,輕手輕腳走到埋頭認真作畫的小娘子身後,湊過去一瞧,唔——從前在雲鶯筆下似豬非豬、似狗非狗的波斯犬,而今起碼勉強看得出來是隻狗兒,也算得上畫技進步。
雲鶯卻不大滿意。
她深深皺眉,畫來畫去,偏她畫技拙劣,如何也畫不出阿黃的威風。
趙崇聽見雲鶯心聲,心念一動。
他輕笑中假作隨意問:“愛妃這是要畫多少阿黃才罷休?”
果然隨後便得雲鶯一句:“臣妾想將阿黃畫得威風一些,可不知怎得,怎麼畫都覺得不滿意。”
在紫泉山,阿黃能在那般情況下尋見她,足見對她的感情之深。她和阿黃如今是共患難的情誼,親自為阿黃作畫、讓阿黃能有畫像留下,也不枉一場主僕情分。
“朕倒正巧擅丹青。”
趙崇兩步繞過書案行至雲鶯面前,手掌撐在書案上,徐徐說道。
雲鶯眼簾輕抬,對上趙崇一雙眸子。
她從皇帝面上的矜傲與眼神的暗示裡看出只要她開口求他指點他便會傾囊相授的那層意思。又顯而易見,一旦接受指點,屆時怕要面對皇帝提出奇怪要求。
雲鶯:“……”
也罷。
求人不如求己,她慢慢琢磨便是。
雲鶯默默避開皇帝的目光,埋頭安靜研究自己的畫作。
一片誠心卻被強行無視的趙崇:“……”
他不要臉面的嗎?
賺頭
俏眉眼做給了瞎子看, 趙崇卻不肯就此罷手。
她須得有人指點,他雅擅丹青,這難道不該是一拍即合的事麼?
一番暗示被無視的皇帝無聲清一清嗓子,覷著雲鶯, 索性把話直接挑明。
“朕擅丹青, 可以指點愛妃。”
雲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