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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鶯猶豫了下,見趙崇拿羅帕擦起手指,略鬆一口氣。
趙崇心裡不痛快。
放下羅帕,他看著雲鶯又問一遍之前的那個問題:“討厭嗎?”
莫名的問題被問 藥渣
雲鶯感覺自己被趙崇給訛詐了。
她不可置信看一眼皇帝, 便離開他的身前,要從羅漢床上下來。
趙崇看著雲鶯氣鼓鼓的模樣,驟然心覺自己實在多慮。
的確莫名其妙,他怎會有那種荒唐想法?
她在他面前一顰一笑皆非假裝。
若有似趙驪那般心思, 如何可能做到在如此情況下依舊毫無破綻?
今日當真可謂是他……
搭錯筋。
思及此的趙崇心絃稍松, 心情也跟著變得放鬆,隱隱約約的有種鬆下一口氣的感覺, 更不肯叫雲鶯跑了。他把人撈回身前, 從後面抱住雲鶯,湊過去將下巴輕輕搭在她肩上, 手掌也貼上她的腰腹。
“愛妃是有身孕的人, 怎可動怒?”
趙崇在雲鶯耳邊慢慢低聲說著, “若是不小心動了胎氣可怎麼辦?”話說罷,自己先忍不住彎一彎嘴角。
雲鶯輕哼道:“臣妾身子重, 沒辦法服侍陛下,陛下該移駕別宮才是。”
趙崇又彎了下嘴角,手臂收得更緊。
“休想。”
“絕無可能。”
趙崇用雲鶯在藏書閣的話回她。
雲鶯無言,在心裡又暗暗罵一句搭錯筋, 趙崇聽得清清楚楚,嘴邊的一抹笑反而變得更深。
被這樣從後面抱住,雲鶯沒有再掙扎,任由趙崇抱著。
也沒有再去想他今日的反常以及假孕的事情。
本該揣測皇帝究竟何種心思,努力想一想皇帝為何會有這樣的反常。
可又覺得太累,索性什麼也不去想。
只是她現下的姿勢被從後面抱著實在不怎麼舒服。忍受過得片刻,她在趙崇的懷裡動一動, 變成坐在他的膝上, 讓他手臂環住她的腰, 而她靠在他肩上,休息。
趙崇在安靜中滿足抱得雲鶯片刻才稍偏了下頭,覷向正靠在他肩上的人。
“愛妃對吳太醫這一樁事情可有什麼想法?”
雲鶯聽趙崇談起正事,當下慢慢坐直身子,又看著他認真道:“臣妾想同陛下討一劑藥。”
趙崇問:“什麼藥?”
雲鶯便把希望這一樁事情可以留到年後再處置的想法仔細說了。
無非是她吃藥,也不至於觸怒皇帝,她才大膽說出口。
“年節將至,愛妃的心意朕可以理解。”趙崇蹙眉,言語間不十分贊同,“但愛妃所說的藥恐對身體有所損傷,你的身子本也不算好,如何能經受這種折騰?”
“臣妾也是記得那藥不會於身體有損才向陛下討藥。”
雲鶯沒有一味堅持,解釋過一句便道,“倘若陛下不放心,不如明日一早再問一問張老太醫。”
雖則主要是惦記希望家人新年能過得開心些,但除去這一層以外,她也猜測背後之人選在這個時間鬧出這麼一樁事情,正因看準了新年在即。本為喜上加喜卻變成鬧劇,那種憤怒與憎惡可以想見。
皇帝與太后越是憤怒憎惡“假孕”,她自下場越淒涼。
將來想翻身亦越無望。
不過這一點,雲鶯覺得沒有什麼好提的。
左右提不提皇帝自己也該想得到。
面對雲鶯的這一提議,趙崇同樣沒有矢口否決、堅持反對到底。
既是體諒她孝心,亦因知曉那背後之人想借著新年令這樁事情更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