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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暉的死若是靜安太妃的手筆,其實談不上讓她驚訝。
只是,這等厲害的手段讓她不能不警惕。
她前世同靜安太妃、清河公主皆無什麼交集,這個錢嬤嬤,她也不認識。
按理應不至於招來禍事……
至於旁人用了靜安太妃這等手段來謀害她這樣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一來不是誰都有那樣的本事,二來前世她對後宮妃嬪,甚至對周太后皆多有警惕,若她為人所害,那多半是被她疏忽之人。
單憑這點訊息,雲鶯現下並不能確定任何事。
但她依然留了個心眼,打算對靜安太妃和清河公主的事多兩分關注。
或許她前世當真是病死的。
那樣,與她也無什麼區別,可若不是,多留個心眼無疑是好事。
勤政殿。
白日在御花園見過雲鶯之後,趙崇發現近一個月時間內心深處壓抑許久的念想變得洶湧,如食髓知味,無法控制反覆想起,反覆惦記。勉強批閱完奏摺,他抬手摁一摁眉心,見天色已晚便去沐浴。
沐浴過後,穿衣裳時,趙崇記起雲鶯後來為他做的那一身寢衣。
他將寢衣找出來,原想穿上身,又有些捨不得,便將那身寢衣放在床頭。
奈何長夜漫漫,難以入眠。
趙崇手指摩挲著寢衣,最終換上雲鶯為他做的寢衣,當初不曾試,現下一試發現果然十分合身。
心緒稍安,重新躺回床榻上去。
一片安靜之中,趙崇嗅見寢衣上淡淡的薰香,如松如柏的味道。
他抬起胳膊嗅一嗅衣袖,確認那味道來自身上的寢衣。
趙崇微笑,放下胳膊,又發現衣角里側有什麼摩挲著腰間,他手指摸過去,發現乃是刺繡。
“夏江,掌燈。”
好奇不已的趙崇立刻坐起身來,揚聲道。
驚雷
趙崇在寢衣的衣襬裡側發現雲鶯繡的一朵花。
卻辨認不出是什麼品種, 只因繡著的那朵花乃是幾瓣花瓣圍著一個圓圈。
說是圓圈又不怎麼圓。
摸一摸,能發現有拆過線的痕跡,像曾繡過兩個尖角。
趙崇想著雲鶯試圖在這個地方繡只阿黃出來,偏礙於自己的女紅不得不放棄的樣子, 嘴角揚起寵溺的笑。連寢衣裡側被繡下的這朵花兒也越看越覺得可愛。
不過這樣小一件事, 可是轉瞬之間讓他心情變得舒暢。
趙崇明白,是因為這樣小一件事和雲鶯有關, 方令他歡喜愉悅。
從前對兒女情長不以為意。
如今一顆心牽繫在一個人身上時, 才知是何種滋味,因她歡喜因她傷懷, 但心裡始終是滿足的。
還有一個月時間才能如常同她見面。
在那之前得將那六百兩銀子安排好用處才行。
趙崇看著眼前這朵花兒, 沉吟中回想起白日批閱過的一封奏摺。
幾息時間, 他徑自從床榻上下來。
婁昭儀籌劃的一場表演未能如同她預想那般有所效用。
雖然彼時在永壽宮得太后娘娘賞賜,但在之後, 皇帝依舊不入後宮,未翻過她們任何人的牌子。
“你又何必再折騰?”
良妃特地讓大宮女沏一壺涼茶,“先前跪請過太后娘娘也無用,想來已經沒什麼好辦法。”
婁昭儀皺眉。
“如何能想到有一日事情會變成這樣?”
一如想不到當初賢妃出事, 想不到自己會和良妃慢慢走得親近。
同樣想不到,雲鶯得皇帝陛下寵愛至此。
事事皆不在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