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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淑清低下頭,將手心的字條展開,看清上面一行字,禁不住冷笑一聲。
呂家人恐怕是瘋了,竟敢用這種不要命的方式給她傳訊息。
特別是這字條上的話。
若皇帝殘暴些,呂家上下只怕便要沒了活路。
呂淑清沒什麼興趣理會呂家人,她手掌撐著桌面站起身,又拖著受傷未愈的腿走到燭燈前,本想將字條燒了,伸出手的手卻又縮了回來。
幾息時間,呂淑清將字條藏進衣袖裡面。
送走御膳房宮人的大宮女從外面進來,見呂淑清正慢吞吞往桌邊走,連忙上前去扶,著急擔憂道:“娘子腿傷未愈,不該這麼亂動的。”
呂淑清不語。直到重新在桌邊坐下,她仍示意大宮女將之前那幾道菜賞給底下的人,而後說:“我是不得陛下喜歡的人,你們跟著我得不到什麼好處。待會兒你也去同他們說吧,他們若想另尋高枝,我不會介懷,也不會阻攔。”
大宮女瞠目:“娘子……”
呂淑清只自顧自提筷,截斷她可能的規勸:“我也不用那麼多人伺候,沒得耽誤了他們。”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大概要做一件有些瘋狂的事情。
牽累到無辜之人便不好了。
呂家想讓她像呂蘭雙那樣為呂家的利益著想,還是等下輩子吧。
露餡
蓬萊殿的宴席一直持續到亥時將至方散。
趙崇陪周太后從殿內出來, 行至廊下,想要送她回永壽宮,被周太后拒絕,他便只扶著周太后上得鳳輦。
“陛下自去休息罷。”
鳳輦上的周太后衝趙崇微微一笑, 又朝雲鶯的方向望去一眼, “和淑昭容都要早些休息。”
她聲音不高不低,離得遠些的雲鶯等人聽不清楚, 趙崇卻聽得明明白白。
縱然抱著這樣的心思, 被自己母后戳破,也多少赧然。
周太后打趣過趙崇一句便乘鳳輦回永壽宮了。
不多時, 趙崇也攜著雲鶯回月漪殿, 而其餘妃嬪唯有恭送御輦離去。
婁昭儀看著御輦上並肩而坐的兩道背影, 想起赴宴時在半路上偶遇雲鶯的場景,也想起那時感覺雲鶯似乎不怎麼對勁。於此一刻, 忽覺雲鶯懶怠同她逞什麼口舌之爭,大抵是不將她放在眼裡。
也是。
嘴巴上幾句便宜有什麼用?哪比得上皇帝陛下的寵愛?
“淑昭容的聖寵實在無人能及,每每瞧著,直叫咱們這些同樣是伺候陛下的人自慚形穢。”
婁昭儀收回視線, “良妃娘娘以為呢?”
良妃側眸去看婁昭儀,對她這幅拈酸吃醋的樣子只覺得有一些掃興。
礙著端午,且這麼多人在,到底沒說什麼不好聽的話。
“忙了一天實在有些累,我便先走一步了。”
良妃笑容淡淡,被大宮女扶著上轎輦,離開蓬萊殿回去無雙殿。
皇帝陛下多麼看重雲鶯、雲鶯如何得聖寵, 這些事情, 她無疑也看在眼裡。可賢妃呂蘭雙和榮安縣主的下場更擺在他們所有人的面前, 雲鶯不是善茬,陛下也不是好糊弄的人,任何不該有的心思都可能將自己埋葬在這深宮之中。
從前她也不是受寵的人……
良妃垂眸,望著衣袖上繡著的精緻玉蘭花微抿唇角,她和雲鶯實在談不上有過節,有何容不下?
婁昭儀自討了個沒趣,一時間悻悻。
雖然和良妃比往日走得親近了,但若論起交心,到底遠不及……
想起呂蘭雙,婁昭儀面上一白。
她終是也被大宮女扶上轎輦,先行離去。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