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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旨賜婚”幾個字一出便近乎等同於堵死將她納為妃嬪的這條路。
殿內有一剎那的寂靜。
隨之而來是巨大卻不敢輕易宣洩的驚訝詫異。
陛下無意納榮安縣主為妃?
那從前那些傳言……那些傳言,今後也只會是謠傳了。
榮安縣主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
她愣怔許久才緩緩抬頭,臉上已滿是淚水,一開口,語聲哀婉淒涼:“陛、陛下何故有此言?”
趙崇不為所動,平靜道:“男婚女嫁也是人之常情。”
“若榮安如今尚無中意之人,待往後有中意之人再稟明朕也是一樣,朕仍會為你們賜婚。”
榮安縣主又不甘心問:“陛下是不是……厭棄榮安?”
趙崇似笑非笑:“榮安此話何意?”
皇帝賜婚如何也不可與厭棄二字牽扯在一處。
榮安縣主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曉得這些話繼續說下去她註定會更難堪,終於不敢再追問,用力咬著唇,一顆心說不出是震驚更多還是苦澀更多。
周太后暗歎。
但這樁事明明白白不可能成,事實上她之前也在永壽宮召見過忠武王妃,有所暗示,可終究……
“哀家也會為榮安留意的。”
周太后溫聲說著,讓徐嬤嬤將失魂落魄的榮安縣主暫且扶下去。
“婁昭儀盼著的姐妹看來是添不了了。”
看過一場熱鬧的雲鶯端起茶盞喝一口熱茶,輕笑一聲,對婁昭儀悠悠嘆道。
年禮
榮安縣主被徐嬤嬤扶去偏殿休息。
徐嬤嬤事事妥帖, 命宮人送熱水進來供榮安縣主梳洗,又讓人準備一套衣裳,以便榮安縣主換下身上的舞衣。
“縣主且喝口熱茶略緩一緩。”
將一盞熱茶放在榮安縣主手邊的小几上,徐嬤嬤溫聲對她說道。
榮安縣主既曾養在周太后膝下, 對徐嬤嬤也是熟悉的。
她不甘心拉住徐嬤嬤的手, 梨花帶雨,鼻尖泛紅:“徐嬤嬤, 那事……當真是無望了嗎?”
“我、我……”
“我原想著, 太后娘娘待我那樣好,往後可以在太后娘娘身邊侍奉……”
榮安縣主抽抽噎噎, 勉強說出兩句話後又是泣不成聲。
徐嬤嬤輕嘆, 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縣主有這份心, 太后娘娘也是歡喜的,不過縣主不必擔心, 太后娘娘身邊有許多人侍奉,奴婢也會服侍好太后娘娘。”
榮安縣主便知周太后不會在此事上幫一幫她。
她眼淚流得更兇,兩行清淚劃過臉頰,叫臉上精緻的妝容也變花了。
宮人很快送熱水進來。
徐嬤嬤便親自服侍榮安縣主梳洗, 之後讓小宮女將衣裳取來,正要請榮安縣主換下舞衣,清河公主進來偏殿。
“徐嬤嬤,母后身邊也少不了人服侍。”
“這裡有我在,嬤嬤先回去罷。”
徐嬤嬤聽言應聲告退,讓偏殿的小宮人也退到外面去。
偏殿內留下清河公主和榮安縣主。
“王妃很擔心你。”清河公主靜靜看得榮安縣主半晌,輕聲道。
榮安縣主垂下眼, 小聲啜泣:“我今日這般丟人……往後婚事上只怕再難尋個好人家……”
清河公主抿一抿唇:“皇兄方才既說可為你賜婚, 自然當真, 誰人能輕看你?不過我皇兄的脾氣,他將話說得這樣明白,便是沒有那個意思,此事再難更改。”
榮安縣主戀慕心儀她皇兄這件事,清河公主一直知道。
她與榮安縣主關係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