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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鶯抬手指著那白狐,壓低聲音生怕驚擾那隻小玩意。
幸得他們這會兒騎馬走得很慢。
否則光馬蹄聲便能立時驚得它不知去向。
狐狸雖不稀罕,但多為色黃或黑者。
相比之下,白狐不僅極為少見,更被認為是祥瑞之獸。
趙崇眯眼盯得幾息那隱在灌木叢中的白狐,勾了下嘴角對雲鶯說:“讓阿黃去,叫阿黃別將這白狐傷著了。”極為順口喊出雲鶯給那一隻波斯犬取的名字。
雲鶯微怔,繼而仰面去看趙崇不確定問:“阿黃當真可以嗎?”
“愛妃竟不信它。”趙崇哂笑,又覺得平衡。
看。
雖然他的愛妃時常不信他,但好歹不至於是相信一隻狗也不相信他。
跟隨在左右的侍衛抱著波斯犬上前。
趙崇翻身下馬,繼而伸手扶雲鶯也從馬背上下來,而波斯犬也被放到地上。
雲鶯蹲下身輕撫兩下阿黃的狗頭,示意它去捕捉那隻仍在灌木叢中的白狐,又殷殷叮囑不要將白狐傷了,這才半信半疑將阿黃放開。
身為波斯獵犬的阿黃卻天性聰穎。
它認定那隻白狐為獵物後便迅猛朝白狐追去。
雲鶯和趙崇站在山道上,一瞬不瞬盯住阿黃,見它在山林間追逐著那隻白狐來回撲躥。不一時,阿黃口中叼著白狐,迤迤然回到雲鶯的面前。
趙崇側眸,只消一個眼神示意,便有侍衛上前取走被阿黃叼著的白狐。
稍微檢查過後向趙崇和雲鶯稟報白狐仍活著。
來秋狩之前,雲鶯對阿黃這隻波斯犬的期待無非是能獵上幾隻野山雞、野兔子罷了,好過她自己費力。如何想過它能幫自己活捉只白狐回來?雲鶯當下倍覺新奇,又從侍衛那裡要來肉脯餵它。
趙崇得意:“朕親自為你挑的波斯犬如何?”
“阿黃真棒!”雲鶯由衷稱讚。
被自己的愛妃無視了個徹底的趙崇:“……”
隨即見雲鶯甚至不顧禮義廉恥在大庭廣眾下親了下那隻波斯犬的狗頭,簡直怒從中來。怎得他從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趙崇沉下臉取來水囊遞給雲鶯。
“漱漱口。”
雲鶯撲哧一笑,伸手接過水囊,認真漱了口。
趙崇的臉色這才緩和,拿帕子幫她擦擦嘴,嫌棄說:“也不怕髒。”
雲鶯沒接話。
畢竟,她做完那事也立刻後悔了。
順利收穫一隻可稱之為瑞獸的白狐,雲鶯心情鬆快,沉迷於指揮著阿黃幫自己捉野兔子、野山雞、野貂……每每有所收穫,必定歡喜無比連連誇讚起阿黃。
皇帝在旁邊拉弓搭箭獵下一頭花鹿也只能得她敷衍的一句“陛下英武”。
趙崇悔恨不已,早知他該親手獵下那隻白狐。
然為時晚矣。
白狐輕易不可得,再無 揹她
雲鶯這會兒腦子轉不動, 但看見皇帝的笑便覺得來氣。
也虧他笑得出來!
事發突然,性命要緊,叫她那樣伏在馬背上被顛個頭昏眼花、耳鳴目眩也只能認了。可現下沒有馬匹要她怎麼辦?她這個樣子像是能跟著他一起逃命的嗎?
四肢痠軟的雲鶯強忍因顛簸而生的一陣噁心。
她身上難受,心裡有氣, 望向四周, 見不知究竟身在何處更是煩悶。
趙崇聽見雲鶯的埋怨,收起笑。
再看一看她面如土色又氣鼓鼓的模樣, 一顆心軟下來。
郯王胸有大志, 他一直有所覺察,但郯王奸猾, 他始終未能將實證握在手中, 便不宜貿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