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著她一縷烏髮在指間纏繞。
“愛妃想要回去嗎?”
雲鶯便又看一眼窗外,時辰已晚,他們的確該回宮了。
她說:“臣妾聽陛下的。”
趙崇輕笑,鬆開雲鶯的發又屈指蹭一蹭她殘留紅暈的臉頰:“朕說的是,愛妃想不想回雲家。”
一句話使得雲鶯錯愕看著趙崇。
回雲家?
甚至允她回家嗎?
雲鶯幾乎滿口答應下來,但她仍有理智,曉得今夜已經享受太多,這般悄悄離宮遲遲不歸,終究不妥。她便難得和皇帝客氣一回,搖搖頭道:“臣妾已經很知足了,不敢再有旁的奢想。”
“朕明日不必上朝。”
趙崇在雲鶯的唇上輕啄一口,慢悠悠說。
雲鶯被趙崇帶回雲家。
皇帝事先有所吩咐,雲家上下沒有太過震驚,而云鶯未出閣前所住的院子也提前仔細打掃過了。
她的閨房生著幾個炭盆,房中一片暖意。
丫鬟婆子們來回忙碌送熱水去浴間,沐浴所需一應用什準備妥當,連同換洗的衣物也備下。
在雲鶯出閣後,她的閨房裡所有東西皆不曾動過,仍是從前的模樣。
正因如此,便是另一種猶如久別重逢的新鮮。
雲鶯好奇四處這看看、那看看。
趙崇見她竟然興致勃勃參觀起自己的閨房,淡淡一笑,隨手拿起案几上一對木雕金童玉女小人。
雲鶯餘光注意到趙崇舉動,瞥向他手中的木雕,卻有些記不起它們的來歷。
趙崇把玩著木雕,偏道:“愛妃這對木雕做工不錯。”
雲鶯走過去,認真看得幾眼這對金童玉女,腦海模模糊糊浮現些許記憶。
這對木雕似與宋家的三少爺有關……
宋家的三少爺?
趙崇一頓,幾不可見皺了下眉,記起這個宋家應當是定遠侯府。
“這木雕愛妃是怎麼得來的?”
趙崇眉眼不動問雲鶯。
定遠侯府的三少爺,前兩年已大婚,沉迷酒色,如今膝下有兩子兩女,庶長子為外室所出,正室膝下有一嫡子,兩個女兒皆是庶女。呵,一個連定遠侯半分英勇也未繼承的酒囊飯袋草包廢物罷了。
雖然雲鶯認為皇帝不是當真在意這木雕從何處來,但她仔細回憶,勉強記起來是怎麼回事。
她及笄那年,宋家曾讓媒婆來雲家為他家三少爺提親。
那宋家三少爺不學無術、眠花宿柳,她的爹孃自然不可能同意。
宋家三少爺大約不甘心,也曾試圖討好於她。
討好她的玩意裡有一對精美木雕。
宋家三少爺的東西她不可能收。
不過後來偶然遇到那個工匠,她便掏銀子買了這一對木雕回來當個擺件。
雲鶯在心裡捋清楚這對木雕的來歷。
可彎彎繞繞這麼多,她也不想做些無謂的解釋,只道從前偶然遇見一個技藝精湛的木匠,於是買下來的。
趙崇將雲鶯心下那許多話聽個明明白白。
他重又看一看手中木雕,誠心讚許:“這般技藝的木匠宮裡也不多見。”
當下小丫鬟恭敬稟報說熱水備下了。
雲鶯便讓她們退下,轉而望向皇帝:“臣妾服侍陛下沐浴罷。”
趙崇挑了下眉,聽見雲鶯心下嘀咕著:【今日得如此多的恩賞,必須把陛下服侍好才行。】
隨即又一句,【時辰已晚,乾脆一起沐浴,也方便?】
趙崇:“……”
雲鶯心裡的“服侍”、“方便”聽起來都格外有深意。
趙崇無聲輕咳掩飾尷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