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來,時辰差不多,又趕往馬球場。
這樣只是單純為一場馬球比賽而努力的日子在宮裡無疑十分的稀罕。
對於雲鶯而言亦是難得的享受。
往日裡雖然事事懶怠,但終其根源,是因深宮之中太多事情無法與皇帝脫離干係。她而今再在意那些,便顯得矯情了。參與這場馬球比賽、為之付出時間與精力,也已然無須在意任何旁的事。
可是到底太久不曾這樣活動過筋骨。
折騰過一日下來,夕陽西沉時回到月漪殿,雲鶯立刻命人準備熱水,隨即去浴間沐浴梳洗,藉由泡澡緩和身體因騎馬而堆積的痠疼難受。
半晌,在浴間服侍的碧柳坐在浴桶後的高腳凳上幫雲鶯摁揉著肩背。
她按摩的手法嫻熟、力度舒適,雲鶯渾身舒暢,漸漸湧上睏意,倚靠著浴桶不知不覺中閉上眼。
似夢似醒中,肩背那股讓人舒適的力道有一瞬消失了。
但很快又繼續幫她摁揉著。
只是雲鶯迷迷糊糊間感覺幫她按摩的那雙手變得同之前不一樣。
像更寬大,也像略變得粗糙幾分。
雲鶯幾不可見皺眉,隨即憑藉殘存的一絲清明,遲鈍中意識到……大約是皇帝過來了。思及此,她眉眼重新變得舒展,安然繼續享受著來自趙崇的服侍。也在同一刻從水中抬起一隻手,繞到身後摸索中尋到幫她按摩之人的面龐。
溼漉漉的手指劃過他的眉眼,雲鶯無聲一笑。
確認過是趙崇,欲收回手,卻被趙崇伸手將她的手掌摁住,拿依舊溼漉漉的掌心貼在他的臉頰。
雲鶯任由趙崇的動作,沒有掙扎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