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好不好?你得早點休息,以後也一樣,這麼晚睡,對身子不好,人也同意沒有精神。”他的聲音裡帶著誘哄小孩子的味道,林媛卻早已習慣。
“嗯。”在齊浩然的懷裡蹭了蹭,林媛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拉開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說,“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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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由於昨天夜裡的大雪,天地間各處都鋪著積雪。僕人們早早的起身開始剷雪清路,開始了一整天的忙碌。這個時候,外頭的天還是黑壓壓的,齊浩然卻一樣已經醒了。他小心翼翼的將懷裡還在睡中的林媛從她脖頸下抽了出來,又再小心翼翼的從床榻上下來了。
即便齊浩然特地放輕動作、儘量不鬧出聲響,心裡惦記著齊浩然今天要走的林媛還是醒過來了。她醒了,看到齊浩然還沒有走,心裡頭就鬆了一口氣,接著便讓碧衣和碧紗進來伺候她起身。知道林媛醒了,他就沒可能有法子將她摁回去繼續睡覺,齊浩然便只交待她多穿一些,說早上冷得厲害。
林媛圓滾滾的身材加上厚厚的冬衣,外面再添上厚厚的狐皮斗篷,越發讓她看起來像是一頭笨重的熊。和齊浩然一起梳洗好,兩個人簡單的用過了早膳,明言和明行兩個都在廊下等著了,齊浩然和林媛終於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天正矇矇亮,遠方依稀可見啟明星靜靜的閃爍、散發著微小的光亮。並不怎麼溫柔的寒風拂面,似要將人身體裡的溫熱就此帶走。僕人們這個時候已經將道路都清理乾淨,林媛被齊浩然牽著,往府門口移動過去。
路上的時候碰到李璿和齊鶯語,看齊鶯語的樣子昨天晚上大約是哭過一場,眼睛還是紅腫的,叫人很難不覺得心疼。她見到齊浩然和林媛,簡單的打了招呼,半點沒有平時熱烈的樣子,根本是和林媛一樣還沒有緩過勁來。
四個人碰到之後又再一起往侯府府門口去,到後來林媛的婆婆朱碧蔥和公公齊銘晟都一樣過來了。齊銘晟並不離開京城,因而穿著一身朝服,想來是一會還得去上朝,和齊浩然、李璿並不同。
在林媛的印象中,他平日裡便是十分嚴肅的一個人,林媛覺得齊浩然這一點或許是同自己公公學來的,對著外人嚴肅又正經,對著她的時候就變得不同了。林媛雖未曾聽自己婆婆說過公公的事情,但能夠從自己公公對婆婆的態度推測出來一二。
他們到府門口的時候馬匹已經遷出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妥當,只等著出發。
氣氛因為離別而顯得壓抑,林媛聽著自己公公交待齊浩然和李璿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努力讓自己不要表現出來太多的不捨。齊銘晟訓過話,李璿和齊浩然便該出發了,他們和朱碧蔥告別,再分別和自己的妻子告別,繼而一起翻身上馬。
被齊浩然再次擁在懷裡的這一刻,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等我。”林媛便又想要落淚了。看著齊浩然離去的背影,耳邊唯有馬蹄聲漸行漸遠,林媛忍住衝動,又去看齊鶯語,卻發現她已然又哭起來。
齊銘晟安慰了齊鶯語兩句先行去了上朝,朱碧蔥則繼續安慰自己的女兒。林媛瞧齊鶯語哭得實在傷心,忙跟著一起安慰她,自己心裡頭的那份傷心,倒是壓下去了不少。朱碧蔥一邊扶著齊鶯語一邊寬慰著她,林媛則被碧衣和碧紗扶著走在後頭,情緒漸漸的平復下來。
她一時想起什麼,扭頭問碧衣和碧紗,“好好的道別過了嗎?”碧衣和碧紗皆是一愣,繼而又低垂了眉眼,便回答林媛一聲是,再互相偷看一眼,用眼神交流著,為什麼小姐會連這些事情都知道得這麼清楚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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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浩然和李璿到底是走了,林媛和齊鶯語在這京城裡頭相互扶持著,等到過去幾天,漸漸就從這事情裡走出來,完全接受了這件事,又繼續安心的養胎了。
李妍預產期比林媛和齊鶯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