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視又不敢對視,心裡頭是打著顫兒,覺得現在這和他們想象的,差得實在太多了些。
“我自以為自己還是很寬鬆的,往常也沒有仔細查過這些帳,也是想著你們勞累,就算稍微多補貼一些,也是應當的,只要不過分,我也不會去計較太多。可你們也是沒將我當個主子看,膽子大得很,怎麼著?一邊貪著主子的銀錢,一邊想著往主子身邊送人邀寵,這算盤打起來就是噼啪響的是不是?”
☆、 喜歡
林媛說這些話的時候速度不怎麼快,慢條斯理的,卻一個字一個字都說得極清楚也極有力,越是讓心裡頭有鬼的人聽得心慌。
她看起來沒有多少的怒氣,甚至似乎臉上還帶著笑意,當然,福貴還有福貴家的這個時候並不敢抬頭去看林媛,可能夠感覺得到那種氣氛,讓人沒有辦法不慌張,哪怕這位少夫人其實還這樣的年輕。
事實上,林媛確實覺得沒有什麼可生氣的。就只是這些事情的話,根本沒有必要生氣,因為她可以很輕鬆的就解決好。
好像寶蘭那個丫鬟,寶蘭就算再怎麼有想法,但實際上寶蘭這個小小的丫鬟什麼都做不成,而她卻可以隨意處置這個丫鬟。不說寶蘭犯了錯、動了不該動的念頭,就算寶蘭沒有,只要是她不喜歡、不樂意或者看她不順眼了,就可以將她貶了或者是送走甚至是發賣了。
現在在她面前的這兩個人和寶蘭也沒有什麼差別了,都是一樣,根本掀不起風浪來。她的身份擺在了這裡,就容不得任何人放肆。處理他們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根本由不得他們反抗。她樂意聽還是不樂意聽他們的辯駁,都只憑著她的心情。好比她直接把寶蘭給處置了壓根就沒有想要聽寶蘭半分辯解那般。
林媛以為自己雖然並不怎麼喜歡擺譜,也不怎麼拿自己的身份壓人,可這不代表她不會,不代表她不明白自己手裡頭到底有什麼樣的權利。
福貴和福貴家的忙和林媛謝罪,這會不敢坐也坐不住那小矮凳了,忙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求著饒求著原諒。
林媛卻擺了擺手而後又說了一句,“缺了的口子限你們三天內補上了,到時候便就只是罰你們這麼簡單,若是補不上那我也只好將你們送官。手裡頭出來這樣的下人確實丟人,可也沒有法子,總不能叫別人以為我這個小姐、這個少夫人好欺負。”
林媛說罷,便起了身,也不管福貴和福貴家的說什麼便徑自往內院去了,碧衣和碧紗跟了上去。顧媽媽在抱廈裡頭多留了片刻,和福貴家的說,“小姐性子好,可你們不該因為這個就做對不起小姐的事情。這一次誰也幫不得你們了,你們便趕緊的讓小姐順心了,說不得受得罰還能夠輕一些。”
福貴家的連忙應下顧媽媽的話想再多問,可顧媽媽已經走了。在她懷裡頭揣著的那副頭面溜出來了點,福貴家的不小心碰到了那東西,心裡頭一陣兒的悔意又是一陣兒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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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浩然從衙門回來便聽說了林媛今天發作的事情,心裡頭想著她這處理的法子也是夠簡單粗暴,雖說沒有半分委婉,但到底是擺足了小姐和少夫人的架子,也足夠了。一時間再想到了張三少爺尋著他含含糊糊的打聽了點事,不免想著對方到底有什麼想法。
林媛坐在榻上就著燭光正在和碧衣、碧紗一起挑選著布料,只聽得門簾掀起的聲音,再抬頭便覺得燭火晃了晃,接著看到齊浩然走了進來。她衝著齊浩然笑了笑,而後再繼續剛才的事兒,點了兩匹布出來便讓碧衣和碧紗先將東西收一收,自己則起身走到正往裡頭踱進來的齊浩然身邊。
“選布料是要做什麼?”一直等到碧衣和碧紗將東西都收起來退下了,齊浩然才問了林媛一句。
“前頭整理嫁妝的時候發現了幾匹好料子,想著天涼了挑一挑,替母親做件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