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輕嗅,又問她燻的什麼香。林媛覺得齊浩然真是越來越有流氓的樣子了,可她又拿他沒有法子,這麼久而久之,說不得自己臉皮也要跟著厚起來。
林媛沒有吱聲,齊浩然則直了身子坐好了,不再似方才那般的無賴,又稍微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再若有似無的貼著。他隨即再徹底的勒停馬匹,接著翻身下馬,動作流暢而瀟灑。
見齊浩然翻身下了馬,林媛便打算也同他一樣。齊浩然卻先她一步動作,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際,欲抱著她下來。林媛明白齊浩然想要做什麼,想著他之前說的早便想同她一起騎馬的事,又順著他的動作,被齊浩然攬著腰從馬背上下來。
兩個人之間的舉止默契和諧,哪怕沒有過多的言語,也能夠明白對方想要做什麼、對方是什麼樣的心思,頗具心有靈犀的意味。
下得馬背,齊浩然也不再管那馬匹,只隨著它自去飲水吃草,卻輕輕巧巧的牽起一旁的林媛的手,又覺得完全不夠,一個動作再變化成十指相扣的姿勢。
林媛的掌心有些微汗意,齊浩然的手心則乾燥,兩個人就這麼牽著手慢慢的走,權當散步。
到底心裡還是惦記齊鶯語和李璿兩個人的事,即便認為齊浩然心裡有自己的成算,林媛仍是問,“只讓他們兩個自己去說,沒有什麼問題麼?”
“嗯。”齊浩然簡單應了一聲,跟著解釋,“不好插手,便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妹妹既然主動提出來,便是坐好了心理準備才是,她似乎是想通了……嗯,妹妹主動了,明正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縮起來。”頓了一下,帶上一絲笑意又說,他可是等了這麼多年才等來這一天。”
明正大約便是李小將軍李璿的表字了,林媛聽齊浩然這麼說便明白過來,李小將軍早已傾心於自己的好朋友,而自己的好朋友始終無所覺,以致於鬧出近來的事。
想必之前,齊鶯語從來不曾對哪一位別家的公子上過心,李小將軍便默默的等著,而後來誤以為齊鶯語對林璟有情,才導致後面的種種。
這件事,並不必論是非,只是若能因此而讓兩個人心意相通,卻也算得上是一樁好事了。林媛想起來自己是怎麼意識到自己對齊浩然的感情的,兩相對比,倒覺得還是得靠著一點旁的什麼來點醒才行,否則大概真的可能毫無所覺。
大約,感情這種事,真的很難無師自通吧。
兩個人牽著手慢慢的走著,便是不說什麼、不做什麼,也覺得滿足非常,好像只要待在對方的身邊就足夠,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一樣。
又過去一陣,齊鶯語和李璿終於也騎著馬過來了。
他們兩個人雖然沒有共乘一騎,但俱是眉眼中帶著歡喜笑意又帶著淡淡的羞澀。只這麼瞧上一眼,便知道他們這是把事情給好好的說明白了。
只是如果林媛知道兩個人是怎麼說明白的,大約就不會這麼想了……
直到回去的路上,林媛才逮著機會問齊鶯語到底是怎麼著。
平日裡大大方方的人這個時候卻難得的結巴了起來,林媛便笑著領悟了一般地“哦”了一聲,換來和齊鶯語的一陣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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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悅珊的舅母劉氏回到府裡,到得傍晚時候,才終於打聽到自己丈夫回府了,她便讓自己身邊的大丫鬟去請了人過來。過了好一會,外間的丫鬟終於打起了簾子,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邁步進來屋內,板著臉,看起來不怎麼耐煩。
屋內的丫鬟同梅三爺行了一個禮,便俱都退了出去。梅三爺踱到塌邊自顧自坐下來,接過劉氏親手捧過來的茶,直截了當的問她,“有什麼事情要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