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和婁昭儀走後,妃嬪們便也陸陸續續離開蓬萊殿。
顧蓁蓁今天夜裡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她本是該回聽雨樓的,偏醉意上頭,不願馬上回,反而四處閒逛。
大宮女翠梅一勸再勸卻無用,不得不陪顧蓁蓁踩著夜色在宮中散步。待走到一處荷塘附近時,水面上有夜風徐徐吹來,也帶來幾分沁人心脾的涼意,格外舒適。
顧蓁蓁在荷塘附近徘徊著。
不多時,似隱隱約約傳來喵喵的貓叫聲。
“有野貓?”顧蓁蓁豎起耳朵聽過一會兒,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尋過去。
翠梅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不在意那野貓只在意她不肯回聽雨樓:“娘子,天色不早了,還是快些回去吧。”
顧蓁蓁回過頭來,倒也沒有生氣,但不同於平日,嘟嘟囔囔猶如耍賴說:“翠梅,你幫我將那野貓抓住,我便同你回去,如何?你若不肯,我便不回了。”
沒聽見大宮女翠梅答應,她又吵著要野貓,且乾脆在荷塘附近的一塊低矮的假山石上坐下。
翠梅無法,連忙哄她:“好,奴婢這便去抓那貓,抓住了娘子便回去。”
顧蓁蓁爽快答應:“好!”
翠梅想著那隻野貓聽聲音便在附近,這邊有什麼動靜應當都聽得見,因而叮囑過顧蓁蓁幾句便去了尋貓。
野貓比預想得難抓,翠梅沒能馬上回到顧蓁蓁的身邊。
而坐在假山石上的顧蓁蓁被醉意鬧得、被夜風吹得,不多時靠著假山昏昏欲睡,人也迷迷糊糊。
混沌間聽見周遭似有人在說話。
顧蓁蓁正是遲鈍,只揉了下眼睛問:“翠梅,可抓到那貓了?”
偏大宮女翠梅沒有任何的回答。
顧蓁蓁疑惑中睜開眼,卻忽覺腦後一陣風聲,反應不及,已是後腦鈍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翠梅急急忙忙抱著那隻野貓回來尋顧蓁蓁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刻多鐘了。
“娘子,野貓抓到了……”她憑藉記憶回到荷塘附近,歡喜說著,卻發現不見顧蓁蓁蹤影。
“娘子!”
翠梅驚慌高喊,舉目四望,心神慌亂中朝荷塘裡看去。
豈料下一刻水面上當真有異樣響動,光線太暗,看不分明,卻似有人落水。翠梅驚得將手中的野貓扔開,她腦袋嗡鳴,連忙一面準備下水一面喊人來幫忙。
……
雲鶯在宴席上也喝了些酒。
同乘御輦回月漪殿,趙崇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氣,知道她飲酒了,但過得片刻又發現她的反常。
手掌被雲鶯攥在手中反覆把玩著,趙崇雖然沒有抗拒,任憑她翻來覆去不知在好奇什麼,但也忍不住偷偷覷靠在他肩上的人兩眼。雲鶯一雙眸子落在他手掌上,對旁的事彷彿全無興趣,而好半天沒有等來雲鶯隻言片語,趙崇按捺不住低聲問:“鶯鶯……你是不是醉了……”
雲鶯終於抬眸看趙崇。
靜靜對望數息,她將趙崇的手掌鬆開,也坐直身子不再靠著他,搖搖頭說:“臣妾沒醉。”
今日宴席上,不知怎得喝著酒便記起許多事。
其實不過是重活一世後在宮裡的事。
從撂下趙崇先睡著了,到小日子對他突然出現心生不快,再到紫泉山被他背了一路……她清楚自己一直以來的肆意妄為,因為不介意是否得寵,因為無心博她歡心。然而明明白白的是,能走到今天,全憑他包容與不介意不計較。
他說他對她一腔真情。
雲鶯內心不懷疑他如今對她的情誼,可細究起從前,那些包容與不介意不計較來得很莫名。
可必定是有特別的原因叫他如此的。
那個特別的原因也使得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