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要被折磨,算不上全無心理準備。連月事會在今天來也差不多心裡有數,下午的時候,果然有些跡象。她故意沒有處理,到夜裡變得厲害,而隨著時間流逝,身上的衣裙也被鮮血染透。
御花園賞花燈那一幕,她是有意脫下斗篷的。
若不在人前引得眾人以為她小產,豈不是白費那幕後之人苦心?
現下倒是端看吳太醫要如何做戲——
旁的太醫為她診脈可以令她假孕之事暴露,可這顯然不夠,至少不足以令皇帝徹底厭棄她。
雲鶯腦海中念頭略轉一轉。
她想,吳太醫這麼匆匆趕來,是準備怎麼做?
同樣在雲鶯念頭轉動期間,趙崇沉聲吩咐:“讓吳太醫進來。”
幾息時間,揹著藥箱的吳太醫急急邁步入得裡間。當瞥見另外兩位太醫候在一旁,應尚未替雲鶯診脈時,他明顯鬆下一口氣,繼而上前行禮:“微臣見過陛下,見過太后娘娘,見過淑順儀。”
隨即吳太醫又自顧自解釋:“微臣莽撞,請陛下和太后娘娘恕罪,實是微臣聽聞淑順儀身體不適,且一直是微臣照看淑順儀的身體,方失禮了。”
“不必廢話。”
趙崇語氣透出不耐煩,只催促,“快替淑順儀診脈。”
“是,是。”吳太醫連忙應下皇帝的話,走上前去替雲鶯看診。
裡間陷入寂靜中。
“吳太醫,淑順儀如何?”
少傾,周太后面有擔憂,看著吳太醫問。
“回陛下和太后娘娘……”終於為雲鶯診脈完畢的吳太醫退開兩步,一撩衣襬跪伏在地道,“淑順儀她、她……”他聲音打著顫,“微臣無能,淑順儀腹中的胎兒,怕已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