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的手說得一句,虞瑤微笑道,“待會兒也不必折回來,直接回房去休息便是。”順便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塞到虞敏手中,低聲,“這是姐姐給你的。”
虞敏含笑將荷包收下了:“姐姐新年吉祥。”
虞瑤復將另一個荷包遞給流螢,又得一句新年祝願,方送她們兩個人出去。
待只剩她獨自在房中。
她從匣子裡取出那幾串壓歲花錢,一一塞到寧寧和昭兒的枕下。
虞瑤坐在床沿,靜靜看著兩張熟睡的稚嫩臉孔發起愣。
另一邊,虞敏和流螢從房間裡出來後,相攜著走到院門附近略喊得兩聲,祁寒川便出現了。
在這座院子裡住著的,除去昭兒這個兩歲的孩子以外都是女眷。
祁寒川身為男子不方便與他們同住在一處,同在靈河縣一樣,尋常不怎麼露面,當他們要出門時則跟隨保護。
儘管不大露面,卻是曉得他在的。
見到人,虞敏和流螢上前去與祁寒川互相見過禮,寒暄過,虞敏先將一個荷包遞過去。
“祁將軍,新年吉祥。”昏暗朦朧的燭火光亮照在小娘子臉上,天寒地凍,她說話間便是白霧嫋嫋,面上少有掛著淡淡的笑,“時逢年節,念及將軍辛苦,這是我姐姐一點心意,望祁將軍不要推辭。”
將荷包塞到祁寒川的手中,虞敏又說:“是諸位都有的。”
便同流螢將許多荷包一股腦兒塞給祁寒川,以證明當真是人人有份。
祁寒川沒有機會說出拒絕之言。
懷裡被她們塞過來許多荷包,他不得不小心捧著,抬眼只見虞敏笑著衝他擺擺手,轉身回院子。
與闕州遙遙相對的京城皇宮正是銀裝素裹,白雪皚皚。
宮宴散去,楚景玄攏一攏身上的斗篷,回到一貫冷冷清清的宣執殿。
常祿端著一碗醒酒湯進來。
行至龍案旁,楚景玄正舉著一盞小燈專注研究著龍案上鋪開的一張輿圖。
“陛下宴席上喝了不少酒,不如喝碗醒酒湯解解乏。”
將醒酒湯擱在龍案一角,常祿輕聲勸道。
楚景玄聽言不緊不慢收回落在輿圖上的視線。
他擱下小燈,在龍椅上坐下來,常祿當即將醒酒湯端到他面前。
手裡捏著一柄瓷勺,楚景玄卻遲遲未動,似乎在想事。如此過得半晌,他擱下瓷勺,端起那碗醒酒湯,幾乎一飲而盡,擱下青花瓷碗說:“東西應該送到了?”
“是,請陛下安心。”
常祿躬身回答,“昨日已有訊息遞回來,說東西順利送到了。”
楚景玄抬手摁一摁眉心:“你下去吧。”
常祿應喏,撤走碗碟,奉上一盞熱茶,這才悄聲退下。
殿內又恢復安靜。
想起遠在闕州的虞瑤,楚景玄卻再無心看輿圖,他枯坐良久,起身走向側間,只不進去,站在門口望向裡面。
離開靈河縣回到京城數月時間。
朝堂內外、大大小小無數的事情輕易將他的精力霸佔。
忙碌起來便無瑕多想。
不去想,權當不記得自己被虞瑤溫柔無辜地拒絕,便彷彿他仍有機會,仍有資格出現在她面前。
其實他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有哪兒不能去?
哪怕要將虞瑤和兩個孩子接回宮裡來住,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可她不喜歡。
而一旦他做出那樣的舉動,他清楚她不可能會任由他擺佈,他們之間的關係亦將真正萬劫不復。
他不能也不敢那麼做。
她不想回到京城、回來宮裡的因由,他一樣十分清楚。
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