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相連。我若不知便罷,既知他身份特殊,自當為他考慮得長遠。前些日子有意讓陛下和昭兒接觸,他們也相處得不錯。因而我仔細想過,只要陛下疼他愛他,即便陛下想帶他回宮,我也不應該阻攔。”
“寧寧自然是與我們在一起的。”
“至於我和陛下,說起來,我在世人眼中已是一個死人。”
“一個世人眼中的死人,要如何光明正大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這本註定是一樁大麻煩。”
思忖間,虞瑤與妹妹逐漸剖明心跡。
“若要說,我也不甚想回宮裡,那個地方我不大喜歡,而京城亦有太多故人。但你知道,孃親的墓在京城……我們已有三年未去給孃親掃墓了。這些事混雜在一處,須得一點點捋清楚、想明白。”
“究竟要怎麼做、怎麼選,我雖未徹底想清楚,但尋到合適時機會同陛下說開的。在那之前,我得自己不犯糊塗,得明確自己的心思,不能著急,不能武斷。”
虞敏安靜聽罷這些話,鬆開虞瑤的手臂,也坐直身子。
她偏頭去看虞瑤,低聲又語氣慎重問:“姐姐……心裡有陛下嗎?”
虞瑤眼簾低垂,一時不語。
良久,她抬眸去看虞敏,莞爾一笑:“有或沒有,其實也不過如此了。”
……
翌日,清早。
重振旗鼓的楚景玄自睡醒一覺起便惦記著虞瑤會帶孩子們過來。
虞瑤前一日不曾說清楚是早上、中午或下午來看他,他略琢磨一番,早早洗漱梳洗,修理胡茬,髮髻梳得一絲不苟,換上一襲華貴衣袍,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雖比前一日身上舒緩不少,但為博憐愛,他沒有下地,只捏著本書冊子靠坐在床榻上捏慢慢等。
不知不覺間日上三竿。
手裡的一本書冊子來回胡亂翻看,卻遲遲沒有虞瑤出門的訊息傳來。
楚景玄耐心漸消。
他把常祿喊至跟前質問道:“怎麼回事?已經這個時辰了,那邊為何依舊什麼動靜也無?”
常祿總歸不能回答虞瑤不著急過來。
“陛下莫急。”常祿躬身賠笑說,“娘娘這些日子勞累,許是一覺睡得長,起身遲了,須得晚些過來探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