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再喝。
虞瑤怔怔想著,依舊參不透楚景玄心思。
只曉得昨夜借醉酒放肆試探他想法的舉動有若泡影,全無用處。
“娘娘終於醒了。”
從外面進來的流螢見虞瑤坐在床榻上,快步上前,“難得娘娘一覺睡得這樣沉,現已是隅中。”
虞瑤微訝:“這樣晚了?”
“是。”流螢點點頭,“不過陛下吩咐過不要打攪娘娘休息。”
不覺鬆鬆掛在虞瑤身上的衣襟無聲滑落。
流螢望去一眼,見她香肩、胸前處處旖旎痕跡,到底面皮薄,忙別開眼。
虞瑤因流螢的話沉默一瞬,也未多說,只讓她命宮人準備熱水。
皇帝……似變得更加奇怪。
楚景玄應虞太后,承諾撤下補藥便當真撤下。
常祿這一次沒有過來鳳鸞宮送藥,但虞瑤依舊被迫喝虞太后給她安排的藥。
這藥本該昨天夜裡便喝。
然而,終究沒有那樣的機會與力氣。
流月看著虞瑤將藥喝罷,接過藥碗,福身對虞瑤提前道喜。
“娘娘此番定然能迎來龍嗣。”
虞瑤心下根本沒有這種期盼,對流月的話不置可否,卻無論如何,初一已經熬過去,下一次……早也是十五那日。她便撇開這些思緒,問起流月瑞王府打掃得如何,流月將各項事宜一一與她稟報。
且算著不必月中,瑞王和瑞王妃便能到京城。
和沈碧珠久違相見是虞瑤這些日子心裡少有的惦念,只不曾想,尚未與沈碧珠見面,先發生另外一樁事。
事情與虞家有關。
是虞太后最小的弟弟、虞瑤喊一聲小叔叔的虞三爺鬧出的亂子。
虞三爺生性貪戀美色,府中姬妾塞滿後院。
即便如此,猶覺得不滿足,平日裡尋花問柳的事沒有少幹。
此番他在大街上偶遇一美人便生出強奪之心。
虞三爺想了,也當真做了。
因那美人乃青樓花魁,才被趙家的少爺買下初夜,趙家少爺得知屬於自己的美人被強搶,如何能夠忍得下這口氣?遂與虞三爺當街大打出手,而虞三爺仗著虞家現有一位太后、一位皇后,無人敢得罪,便是目中無人又蠻橫跋扈,竟然把趙家的少爺打個半殘,連床也下不來。
這位趙家少爺不是旁人,正是淑妃趙晴柔嫡親的哥哥。
她只這麼一位哥哥,也無弟弟。
趙家少爺自幼便被家中父母長輩捧在手心裡。
而今遭遇這種事,大夫道可能落下殘疾,趙家人焉能不氣不惱?
何況事發的地方在大街上,有許多人看熱鬧,事情恨不能當日傳遍京城,兼之虞三爺欺男霸女早已不是初次,往前次次有虞太后想法子為他遮掩才沒出事。
如是種種。
朝堂上下彈劾虞家的奏摺也如雪片般飛到楚景玄的龍案上。
虞瑤是從流月口中得知的這些訊息。
她這位小叔叔虞三爺何種德性,她不是今日才知,也早清楚會鬧出亂子。
其實又何止她小叔叔?
虞家幾位大爺,底下一眾大小郎君便沒有一個靠譜的。
但凡有一兩個爭氣些的,也不至於要靠女兒家為他們謀榮華謀富貴。
只此事發生的時間……
到底太巧,楚景玄才擺出願意讓她有皇嗣的態度,虞家便出事,又偏偏惹上的是淑妃家裡。
淑妃的哥哥已然下不來床。
虞太后若想平息事端,自有求於楚景玄,如何繼續在皇嗣一事上強逼他?
虞瑤確實認為此事發生的過於湊巧。
可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