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尾巴的,那自然是他,看輪廓,像舉著酒暢飲,開心得很。只是他的身邊,還有隻狐狸。
夷光就問:“這是誰?”
“狐狸啊。”海吹紗臉已有了酒氣薰染的微紅,眼睛也蘊著微醺的水色。
“……為什麼兩隻?”
“我啊!”海吹紗說,“這是我,我也在陪你喝酒啊!”
“你為什麼是狐狸?”
“我為什麼不能是?”海吹紗道,“都是畫畫了……我想是什麼就是什麼。我變個狐狸跟另一隻狐狸一起喝酒不行嗎?一人一狐的多彆扭……”
“那你可以把我畫成人。”
“那多死板!”海吹紗揉了把他的尾巴,笑道,“狐狸可愛,人喝醉不可愛,狐狸喝醉……可愛!”
半夜一點多,梅封到值班室取東西,推開門,親眼見了千年難得的奇觀。
夷光叼著半灌酒,趴在地上,手和尾巴齊用,正一個個疊酒瓶壘高牆。
海吹紗蹲在椅子上,畫一筆,就捧著酒轉幾圈椅子。
“……這是,都醉了?”梅封說,“差不多該休息了,要不收拾收拾,收個尾?”
海吹紗握住梅封的手,學著夷光道:“梅封,家有一妻二孩,英年早禿,聞者傷心,見者落淚。施主,想開就是,當今社會,還有誰不脫髮?”
她又學著梅封的語氣,沉痛道:“有啊,醫院裡的那些妖怪們都不脫髮,又來了個神仙似的狐狸,也都不脫髮。”
而後,海吹紗握著梅封的手,哀悼道:“既如此,施主請節哀。”
夷光哈哈笑了起來,又開了一罐果啤,大口喝了,尾巴一掃,剛剛壘好的易拉罐牆就又塌了。
梅封:“……”
梅封:“行吧,你倆鬧吧。”
大被同眠! 酒醉的狐狸,下~篇~
海吹紗抱著夷光的尾巴, 同他一起擠在狹小的值班室小床上。
她把夷光的尾巴當作抱枕,按進自己的懷裡,又把臉整個埋進去, 說夷光滿足了自己養貓的心願。
夷光道:“我是狐狸, 不是貓呀。”
海吹紗就道:“狐狸和貓差不多嘛, 都是貓科。”
夷光就說:“可狐狸是犬科呀!”
海吹紗不開心了:“為什麼?”
夷光:“我不知道呀。”
“為什麼?”
“我不知道呀!”
二人重複著相同的問答, 十幾遍後, 海吹紗倒在狐狸的尾巴中, 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在做什麼!”
夷光:“我不知道呀!”
海吹紗湊上前,近距離盯著他看,而後,她忽然吐了口氣,吹在狐狸的睫毛上。
狐狸眯起眼, 臉又紅了。
“你幹嘛呀?”
海吹紗指著他:“哈哈!”
“我調戲你!”她拍著狐狸的腿說道。
“不要這樣呀!”
海吹紗:“你為什麼喝醉了會在每句話後面加上一個呀?”
“我沒喝醉呀!”
“不許賣萌呀!”海吹紗學著他的語氣說道,“我們來玩真心話遊戲吧!”
“那是什麼呀?”狐狸好奇。
“就是我不管問什麼, 你都要回答真話!”
“好呀。”狐狸點頭。
“你的尾巴到底有幾條?”
“不知道呀。”
“他們說你有八條, 那你以前怎麼放它們?它們在你屁股後面開屏嗎?”
“不知道呀!”
“不許說不知道!”
“我尾巴沒那麼多呀!”夷光抓起自己的一條尾巴,“只有一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