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獨苗了!”
而且,還是唯一的女孩子。
她要是沒了,昆西也沒有開下去的意義了。
梅承嘆了口氣,鬆開狐狸尾巴,喪道:“罷了,散就散了吧,氣數如此,若是上天的安排,你也就不活。”
最後的夕陽,就這麼謝幕了嗎?
海吹紗總說,自己幫不上什麼忙,自己對特殊醫療的貢獻不大。
說起來,的確很尷尬。
自打千年來的特殊醫學古籍燒燬,有經驗的家族人才在戰火中消亡,特殊醫療就走入了末路。
建國後,雖然在中央的幫助支援下,再次把千年老字號的招牌懸上,但也只是空有殼,沒了往日的輝煌。人才凋敝,無路可走,到了八十年代,海飛和梅典苦苦支撐著的昆西,也不過是末路的掙扎。
每個來昆西工作的年輕醫生們,都有過這樣的迷茫:“這和普通醫院有什麼區別呢?甚至還不如普通醫院。”
他們曾被民間的野術醫們嘲笑,說他們是無法在三甲醫院立足的三流醫生,是被人類醫院淘汰的廢物,躲在昆西醫院扯個四大家族血緣治癒的大旗,坑蒙拐騙。
實際上,一部分也確實如此。
海吹紗考上的醫科大學,不過是個普通醫科院校,本科畢業,如果按照正常人類的軌跡,三甲連進去的門檻都摸不到。
研究生,她在妖屬地讀,那是教育部唯一承認的特殊大學,名叫非人類大學。但雞肋的是,這個妖鬼遍地的大學,並沒有開設像樣的醫學專業,她的兩年碩士,只是在校長和老師們的照顧下,觀察熟悉了各種各樣妖的習性和身體構造。
這也就是說,昆西醫院的醫生們,醫術並不算精湛,拿出去,也都是普普通通,可以獨立接手術的水平。
一群醫術普通的人類醫生,沒有經驗指導,沒有病例可參考,沒有同行交流,更沒有專業的論文指導。
咒術,是他們攻克不了的專業盲區。
嚴重些,偏門一點的妖病,他們又只能靠自己摸索著治療。
他們唯一能做好的,就是普通外傷救治。
海吹紗也頭硬,燒傷、接骨、腫瘤切除……即便不是她擅長的,她也接了。
但,他們從事的醫療,究竟特殊在哪裡了?
特殊在同事們有陰陽眼,有妖,所以特殊?
還是特殊在病人都是人形妖?
海吹紗職業倦怠了。
她如思考清楚的行屍走肉,帶著幾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厚著臉皮,決定如他們所願,在昆西待到自己生命的最後一秒。
至於這份工作開不開心……沒有成就感的工作,絕不可能開心。
她簡直快要窒息了。
她會的,不過就是一個稚嫩的祭新娘,一個自己掌握不了的大招十方六塵,除此之外,她只能給小妖們做做外科手術,還要提心吊膽,擔心他們在手術過程中爆出原型,導致手術失敗。
梅封要哭瘋了,他是個柔軟感性的謝頂中年人,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海吹紗雖然身體還熱著,可仍無心跳,他哭得下巴都在顫抖,兩排牙齒之間,拉著長長的口水絲,分不清流到嘴裡的是鼻涕還是眼淚。
梅承頭疼,暴躁道:“別哭了,煩!”
說到底,沒了海吹紗,這群醫生都只能治療身體上的傷病,對靈魂上的傷病沒有絲毫辦法。
夷光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沒站穩,差點摔到小龍人身上。
“喂……”梅承看著夷光幾乎透明的臉,說道,“你還好吧?”
這狐狸,看起來像快要昇天了,輪廓都發虛了,再透明些,恐怕直接原地上演魂飛魄散。
夷光踉踉蹌蹌走過去,摔在手術檯旁,輕聲說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