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從努爾哈赤看向自己的眼眸中,彷彿看到了遼東各地都狼煙四起、處處都屍山血海、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殘垣斷壁的血腥景象。這讓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然而,更令他震驚的是,他從努爾哈赤那渾濁的老眼中居然看到了他對自己的讚賞之意!
努爾哈赤笑容滿面地上前拍了拍秦墨的肩膀,眼睛裡閃爍著欣賞的光芒,誇讚道:“你小子身手不錯啊!居然能把我大金勇士阿巴泰打得如此狼狽不堪,甚至還給他開了瓢,哈哈哈!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被人打成這樣呢!”說完,他還忍不住向那捂著傷口的阿巴泰多看了幾眼,似乎心情很好。
聽到這句話,秦墨心中一驚,他疑惑地問道:“阿巴泰?他就是您的第七個兒子嗎?”
努爾哈赤點了點頭,笑著說:“沒錯,正是他!這小子自小跟隨我南征北戰,英勇無畏,每一場戰鬥都衝鋒在前,攻必克,戰必勝!正因如此,他漸漸養成了狂妄自大的性格。不過,今天讓你揍了一頓,對他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可以讓他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切不可驕傲自滿。”說到這裡,努爾哈赤笑得更加燦爛了。
秦墨看著滿腦袋鮮血的阿巴泰,心想剛才自己下手是挺黑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沒搞明白呢,這阿巴泰進門二話不說就動手打我,我也是被迫還擊了幾下!你看他給我打的多慘!”秦墨指著自己的眼眶和嘴角,一副他才是被害人的模樣。
努爾哈赤用滿語和阿巴泰嘀咕了一陣,然後對秦墨說道:“一場誤會,那阿巴泰還要感謝你救了他女兒的命呢!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些許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秦墨看著醜陋的阿巴泰,又回想起昨夜那女孩絕美的臉龐,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二人聯絡到一起。突然他腦袋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心想這阿巴泰不會是被綠了吧?大概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吧!
“一家人?什麼意思?”秦墨疑惑地問道。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和努爾哈赤怎麼會突然成為一家人。
努爾哈赤重重地拍了一下秦墨的肩膀,佯裝生氣地說道:“昨晚明月那丫頭在你房裡睡的,你難道敢做不敢當?以後你就是我大金的額駙,也就是我的孫女婿!哈哈哈!”
聽到這話,秦墨頓時愣住了,心中暗自嘀咕:“啥玩意兒?睡了一覺我就成你孫子輩兒的了?就是你個老小子給我挖的坑,還在這跟我裝大尾巴狼!”
然而,秦墨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或憤怒的情緒,反而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好像對這件事感到非常意外。
看到秦墨不說話,努爾哈赤又笑著說:“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啊?明月可是我們大金最漂亮、最溫柔的格格,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氣。”
秦墨嘴角微微抽搐,心裡暗暗罵道:“驚喜個屁啊!你這不是明擺著讓我背叛大明,做你大金的狗腿子嗎?”不過,他還是強顏歡笑地回答道:“大汗說笑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備禦,怎麼配得上明月格格呢?”
努爾哈赤擺擺手,不以為然地說:“不要妄自菲薄,我早就聽說你這人挺有本事的,有勇有謀還有銀子,而且還懂得醫術。只要你願意加入我們大金,我保證讓你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
秦墨心中冷笑,他才不會被努爾哈赤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他深知,一旦加入大金,就意味著與明朝徹底決裂,成為眾矢之的。但眼下的情況,他也不好直接拒絕努爾哈赤,只能暫時敷衍過去。於是,他微笑著說:“多謝大汗的厚愛,但此事關係重大,我需要時間考慮。”
努爾哈赤點點頭,滿意地說:“好,我給你時間考慮。不過,希望你能儘快做出決定,畢竟我可不想讓明月等太久,惦記那丫頭的人可多了去了!”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留下秦墨一個人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