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我,我是無辜的,都是那禽百虎!”
刑室內淒厲的呼喊聲經久不息,乍一聽聞讓人頭皮發麻。
剛剛走入大牢的相里翮和子稹就隱約聽到了這淒厲的呼喊,許是間隔太遠,聲音傳入耳中已然聽不見具體說了什麼。
“先生,將軍叫咱們來這做什麼...?”子稹眼底帶著一抹驚疑。
牢內隨處可見的斑駁血跡和昏暗的環境,讓他心底格外壓抑難受。
“你小子膽子不是挺大嗎,怕什麼?!”相里翮斜了他一眼,率先挪步跟上前頭帶路的獄卒。
一頓七拐八拐,兩人被帶到惡夫和李斯所在刑室。
“將軍,我們來了!”
相里翮掃了眼渾身血肉模糊的四名囚犯,而後又將目光看向惡夫。
“這四人走私販賣禁器,據查,那些禁器全部出自於你墨家之手,你且瞧瞧是與不是。”惡夫隨手拿起桌上一把短劍遞給相里翮。
相里翮伸出手指一點一點劃過劍身,身旁子稹也湊了上來,眼神細細打量著其手中短劍。
“這紋路...錘鍊法....”子稹口中連連蹦出幾個詞彙,顯然是知道這鍛造技藝的來路。
“沒錯,是墨家,是我相里氏的手法。”相里翮嘆了口氣,而後將短劍遞給了惡夫。
子稹定了定心神,開口沉聲道:“將軍,先生已離開秦國二十餘年,萬萬不可牽連其身啊。”
“在你眼裡,我就這麼辦事?”
惡夫他機緣巧合得相里翮,才不捨得問責任何。
聽見惡夫的話,子稹這才放下心來,都說秦律嚴苛,刑則連坐,他真怕牽連到剛剛歸秦的相里翮身上。
“老爺子,瞧瞧如今的秦墨變成了什麼德行?”惡夫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相里翮的肩膀,說道:“本想讓你先在山上指導一番,可眼前之事已到了不得不解決的時候。”
相里翮無言,眉宇間盡是哀傷之色,曾經的秦墨相里氏,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禽百虎。”
“你真該死啊!”
相里翮口中吐出一道咬牙切齒的咒罵,眼底更是升起一抹血色。
“本將已經命人捉拿禽百虎和秦國境內所有墨家子,正好趁此機會將其剷除,由你來繼續擔任秦墨鉅子,重振旗鼓,現往日秦墨之風采,你看如何?”
相里翮聞言露出一絲不可置信和驚駭,他顧不得鉅子之說,連忙祈求道:“將軍,禽百虎心胸狹隘,能留在他身邊的皆是其狗腿心腹,這些人問罪連坐絕對不錯。”
“可是....”
“不能因此將整個秦國之內的墨家學子全部定罪啊,有些人是無辜的!”
看他嚇得那樣,惡夫哈哈大笑,連忙擺手安撫道:“老爺子是很強,但也不至於強到一個人能頂一家之學吧?”
說到這裡,他擠眉弄眼,揶揄道:“還是老爺子就那麼喜歡做孤家寡人?”
聞聽此言,相里翮與子稹頓時鬆了口氣,也稍稍明白了惡夫的意思。
“既然將軍信任,相里翮必將舉畢生所學,光復秦墨,重現昔日輔佐治國之能。”相里翮神情一片肅穆,眼底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與自信。
“很好,光憑這份氣度,本將就已經心生期待了!”
惡夫讚許一聲,轉頭對李斯說道:“那些人抓來之後,你就和相里翮對接吧,由他來篩選哪些該死,哪些該留。”
李斯掃了眼相里翮,而後點了點頭。
從頭到尾,惡夫連看那四名刑犯一眼都沒有,直到現在將要臨走時才說道:“這幾人,拉到城內,當著百姓面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商人賺錢可以,但必須合法合規,什麼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