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國事,理當不論手段,只為結果。
能跟他們玩手段,他都覺著有點憋屈,要不是現在行情不好,管你三十六還是七十二,哪個敢多蛐蛐一句,定要大秦虎狼長驅直入。
砍了他的腦袋,滅了他的國,搶了他的女人!
他從沒有片刻忘記惡夫當初那句話。
日月山河所至,皆為秦土!
這山川河流是大秦的,這天下萬民是大秦的,這世上一草一木都是大秦的!
念及至此,嬴政神色陡然肅穆,沉聲道:“誰人不知我秦國有太尉惡夫,詭計多端,殺伐果斷,為人陰險狡詐.....”
“你的本事世人皆知,還是速速拿個計策出來吧!”
惡夫看著嬴政那寫滿義正言辭的臉龐,心下竟然瞧不出他到底是在誇讚還是貶低?
“說啊!”
嬴政有些無語,“你總看著寡人作甚?”
惡夫嘆了口氣,眼神看向殿內站在最末尾的那些個青年才俊,“你們年約幾何,家中可有妻兒父母?”
有人答曰:“在下無父無母,孑然一身,敢問太尉有何指派?”
惡夫搖了搖頭,“你就算了,你這條件不行,怕是不敢破釜沉舟。”
見狀,這青年臉上閃過落寞,退後閉口無言。
另有一人站了出來,“太尉,下官家中上有年邁老母,下有尚有襁褓之兒,可否?”
惡夫眼神一亮,笑吟吟道:“你這條件就不錯,姓甚名甚,可願為使者入龜茲尋釁滋事...呃...是洽談!”
青年出列,鄭重一禮,“承蒙太尉看重,在下趙槎,自然願意!”
“趙槎?你簡直是的為此而生的人才啊!”惡夫咧嘴一笑,“去吧,史書五行,載你父與子之名!”
“太尉,國家興亡,為臣子自當效死命!”青年雙眼冒光,熱切的看著惡夫。
惡夫轉首道:“大王,趙槎乃家中支柱,萬一若是出現點意外,得給予他一點保障,至少也能保其家眷可活。”
“理當如此,太尉有何高見?!”嬴政也尋思過味兒來了。
惡夫揉捏著下巴,斟酌道:“封妻廕子,追你個爵位,子成年後可繼承。”
此言一出,趙槎徹底坐不住了,高呼道:“大王,太尉,趙槎無以為報,此去必將葬身於龜茲!”
“這...這能行嗎?”有人質疑。
在他們看來,為了滅個區區龜茲,何至於要使臣送命?
大不了,大不了回頭騰出手來在收拾他們,何必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