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府裡那幾個小公子即將前往金陵參加科舉考試,而寶玉被任命為隊長的訊息不脛而走之後,整個府邸瞬間像是被投入了一顆重磅炸彈一般,上上下下頓時炸開了鍋!這其中竟然連一向穩重的蘭哥兒也要一同前去,而且更讓人驚訝的是,此次行程居然不許任何長輩隨行陪伴,一切事務都得依靠這些孩子們自行打理處置。
得知此訊息後的一眾女眷們可坐不住了,紛紛找上了賈赦和賈政討要一個合理的說法。畢竟讓這麼一群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獨自去面對如此重要且繁雜的事宜,無論怎麼想都覺得實在是太不靠譜、太讓人放心不下了。
然而,賈赦對此事給出的回應卻是異常地簡單粗暴:“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立身於這世間就必須要有獨當一面的能力與氣魄,絕不可事事都依賴著長輩來替其操持辦理。讀書誠然是一件好事,但讀書並非最終之目的所在,它不過只是一種達成目標的有效手段罷了;同理而言,外出闖蕩一番、親自去經歷一些世事,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寶貴的學習歷程呢?”說到此處,賈赦根本不容旁人有絲毫插嘴的機會,便緊接著繼續說道:“對於這次難得的機遇,如果有人心中不願前往或者害怕吃苦受累,那麼就算我不讓他去也是完全可行之事;甚至倘若還有人一心只想著憑藉自身關係而留在京城參加考試,那我倒也可以成全他。”
聽聞此言,原本群情激憤的眾人那一張張漲得通紅的面龐才剛剛開始有了些許緩和之色。然而,就在這短暫的平靜之中,甚至連讓她們得以高興上短短几秒鐘的時間都沒有,賈赦緊接著說出來的一番話語,卻彷彿一記沉重無比的巨錘,以雷霆萬鈞之勢猛地砸落在她們的頭頂之上。剎那間,只聽得一陣嗡鳴之聲在腦海中迴盪不休,直把她們打得頭暈目眩、六神無主、茫然失措......只見賈赦那張臉上掛著一抹陰惻惻的奸笑,他緩緩開口說道:“嘿嘿嘿!不過呢,那些留在京城參加科舉考試的子弟們可要注意啦!凡是咱們府上的,就得乖乖地搬出去獨自過日子;至於那些府外的嘛,則要立刻停止對其所有的供應,而且還要剝奪掉他們一切可以繼承家業的權利喲!既然各位都覺得自己有能耐、有本事,那也就沒必要再靠我們賈府來照拂管理了對吧?事情就是這麼個事兒,你們自個兒看著辦吧!”
說到此處,不得不提及一下賈琮。賈琮的生父正是賈赦,而他的生母因為難產導致血崩不幸離世。因此,只要賈赦樂意,身為繼母的邢夫人倒也會用心去為賈琮籌備各類所需之物。此前,他們母子二人曾一同前往揚州走了一遭,經過這次相處之後,彼此之間的關係倒是逐漸變得愈發親密起來,雖說並非親生母子,但那種感情已然勝過了尋常的母子之情。
王夫人向來對那大房的爵位爵產虎視眈眈、垂涎三尺。雖說王家已然轟然倒塌,但這短暫的挫折並未讓她打消心中的貪念,畢竟她骨子裡的狠毒是根深蒂固、難以更改的。而且,以她的心機和城府,自然明白“欲先取之,必先予之”這個淺顯易懂卻又至關重要的道理。
於是乎,只見她微微頷首,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應道:“大老爺所言極是,身為男子理當頂天立地,若不經受一番風雨的洗禮,又怎能有機會得見那絢麗奪目的彩虹呢?”話畢,她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蓮步輕移,同時伸手將一旁的李紈也一併喚起身來,準備離去。
而這李紈,表面上看去溫婉柔順、謹小慎微,實則卻是個心思縝密、陰險狡詐之人。她平日裡總是小心翼翼地裝出一副懼怕王夫人的模樣,然而這不過是她故意顯露在外的一張虛假面具罷了,其真正目的無非是為了自我保護而已。如今,對於李紈來說,賈蘭便是她生命中的全部依託與希望所在。倘若賈蘭不幸喪失了繼承權,那麼她們母子二人必將陷入絕境,再無半點生路可言。
正因如此,李紈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