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像一灘爛泥般靠在樹幹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呼吸急促而沉重,彷彿每一下都要耗盡他全身的力氣。
待稍微緩和過來一點,他忙不迭地用顫抖的手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慶幸交織的複雜神色。
身上有幾個小傷口,有的還在滲著血,血跡沾染在衣衫上,觸目驚心,不過好在都是不致命的。
他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劫後餘生一般,可那眼中的憂慮卻並未消散。
接著,他艱難地轉過頭,看向自己的隊伍。那原本整齊的隊伍如今已七零八落,又少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這已經是他們被困在這個鬼地方的第七天了,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獄中煎熬,周圍瀰漫著死亡的氣息,卻依舊沒有出現一絲突圍的希望。
他的目光又望向稍遠處的人,其他幾個相熟的戰友也都在抓緊時間休整,每個人都狼狽不堪。
他們沒有多餘的話,只是互相遠遠地望一望,那眼神中傳遞著鼓勵、無奈與悲傷,一切盡在不言中。
更遠的地方不時傳來壓抑的哭泣聲,那哭聲像是被捂住了嘴巴,嗚嗚咽咽,卻更顯悲慼,伴隨著軍將們歇斯底里的吼罵,交織成一首慘烈的悲歌。
這裡仿若人間煉獄,一片慘然,絕望的氛圍如同濃霧一般,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賈蓉吃力地回頭,看到賈赦帶著親衛走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想要爬起來行禮,那是刻在骨子裡的軍中禮儀,可是掙扎了兩次,身體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根本無法起身。
賈赦遠遠地就看到了他的窘態,連忙示意他不要起來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這位歷來滿臉笑容的大老爺、大將軍、大帥,如今臉上再也不見往日的輕鬆愜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悲苦,那深深的皺紋像是歲月的刻痕,每一道都訴說著此刻的艱難;還有一臉的堅毅,那是在困境中不屈的意志,如同暴風雨中的燈塔,雖然搖搖欲墜,卻依舊散發著光芒。
“怎麼樣?沒有受重傷吧!還能不能在戰鬥?”賈赦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冰冷得如同寒冬的朔風,不含一絲感情,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賈蓉不假思索地大聲答道:“大帥,沒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再次發起戰鬥。”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戰鬥的火焰,儘管身體疲憊不堪,但心中的信念依然堅定。
賈赦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又向著下一個聚居的地方走去。
他的步伐沉重而堅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尖上。
過了一會兒,同樣的話語,同樣的冰冷,同樣的不含感情,也伴隨著同樣堅定的回答,在這片絕境中不斷迴響。
賈赦現在的心是硬的,如同鋼鐵般堅硬,他知道,此時再不硬起來,這些人都會全都死在此地。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為什麼緬甸人敢口出狂言,說什麼飲馬中原,為什麼明明每次交戰中原軍隊都看似佔優勢,卻往往陷入死亡的絞肉機,無數國朝的名將都葬身於緬甸戰場。
這裡的山林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宮,更是一個恐怖的陷阱。
山林裡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隨地都會悄無聲息地竄出來,露出尖銳的毒牙,奪走人們的性命。
不論男女老幼,那些緬甸人全都是嗜血的魔鬼,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瘋狂,就如同此地漫山遍野盛開的罌粟花,看似美麗絢爛,卻蘊含著致命的毒素,誘惑著人們一步步走向死亡。
這裡是全部的緬甸人設的一個精心策劃的局,緬甸人的皇帝和朝廷不惜一切代價,把全部的國民都發動起來,向著一個地方進發,那是一個巨大而隱秘的天坑。
他們在通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