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見禮完畢,排次落座。
賈赦就吩咐下去:“所有下人,不管是丫鬟還是婆子都退出院外,互相監督,沒有召喚不準進入。”
一聲令下,奴僕全部退出。
賈璉與王熙鳳二人皆是面色凝重,心中惴惴不安;而一旁的迎春和賈棕則流露出些許期盼之意。此時,賈赦和邢夫人端坐在上方首位。
只聽賈赦緩緩開口說道:“今日將你們召集於此,實乃有幾樁要事需向爾等交待一番。”眾人聞得此言,皆屏息凝神,靜待下文。
賈赦繼續言道:“想必他人或許不甚瞭解,但鳳哥兒理應最為明悉這府中的情形。如今怕是早已陷入收支難平之境了吧!”言罷,目光徑直投向王熙鳳。
王熙鳳見狀,不禁撇了撇嘴。雖說大老爺平素對家事鮮少過問,但畢竟也是自家公公,她無奈只得起身應道:“大老爺所言極是,府上的收入日漸減少,那莊子去年又遭逢天災,收成不佳。然而,府內各項開銷卻有增無減,甚至連兒媳我的陪嫁之物也都拿出來填補虧空了。”其言辭間滿含苦澀與無奈。
“你之所以拼命去填補虧空,完全就是因為你那毫無底線的阿諛奉承所導致的啊!你心裡打的算盤無非就是覺得自己身為我這一房的長媳,等到日後分家的時候,公中的那些財物最終都會歸入你的囊中罷了。”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你所願啊!你看看如今的局面,你祖母一直都對二房偏愛有加,連管家之權都交到了二太太的手上。不僅如此,你祖母還時常掛在嘴邊說要將所有好東西都留給他的心肝寶貝寶玉呢!”
“你滿心以為只要巴結討好二太太就行了,畢竟她還是你的親姑姑,肯定會偏向於你的。可你簡直就是被豬油矇住了心竅啊!她只不過是暫時讓你來代管一下而已,根本沒打算真的把權力交給你。”
“就算你們之間有著血緣關係又如何?難道還能比得過寶玉跟她親近嗎?等到寶玉將來成了家,哪裡還有你的立足之地啊!”
一番話說的王熙鳳面紅耳赤,有心反駁卻無從說起。
“我聽說你和二太太還在放印子錢,是也不是。”
王熙鳳嚇得跪倒在地,臉色發白,哭著說到:“我也是沒辦法,府裡要用銀子沒有進項,其他大家也都在偷偷幹。”
“哎呀呀!真是糊塗啊!咱們府上如今竟然沒有一個能夠真正挑大樑、辦大事的人吶!”
“想當年,敬大哥一心向道,早已遁入空門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仙道了。”
“而我呢,不過是靠著祖上蔭庇才得以承襲這份世襲的爵位罷了。”
“至於珍哥兒嘛,同樣也是靠祖輩餘蔭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再說說璉兒吧,他那個官職還是花錢買來的呢!”
“且看那二老爺,雖說當年是老太爺費盡心力從太上皇那裡求來的官職,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卻從未有過任何晉升的跡象。唉……真不知道何時才能有所改觀啊!”
“其他的都還小,也沒見一個學業上進的。”
“倒是你那位叔叔王子騰頗為活躍,仗著我賈家在軍中積累下的些許威名,一路順風順水、平步青雲。”
“可別忘了,他終歸是王家人,所謂的“四王八公同氣連枝”也不過就是些表面功夫而已。一旦遇上什麼麻煩事兒,恐怕誰也顧不上誰嘍!到那時,還不是得各掃門前雪?”
“哼!回想起上次我喝醉險些喪命的經歷,這段日子以來我可是思考了許多事情。”
“看來咱們這座府邸必須得有所變革才行!”
“琮哥兒,你來說說族學的事情。”
大家都把目光轉向賈府的透明人。
“是,父親。”
於是賈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