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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瑤緩步走上前去,靠近便發現楚景玄短短時日又消瘦許多,臉頰微微凹陷下去,眼底一片青黑之色,病中更顯憔悴。哪怕她走到床榻旁,楚景玄也未覺察,放在平時自不會這般遲鈍,試探著伸手去試他額頭溫度,滾燙得厲害。
常祿說楚景玄病得嚴重,沒有半點兒假。
虞瑤輕嘆一氣,手掌輕摁住楚景玄的肩膀:“陛下,醒一醒,喝藥了。”
病中的人似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當虞瑤將藥碗遞到他唇邊,卻異常乖順,將一碗苦藥喝下。
“陛下是一國之君,應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擱下藥碗,虞瑤低聲說得一句,順便幫不甚清醒的楚景玄蓋好錦被。
喂楚景玄喝過藥,虞瑤便準備離開。
只在她站起身的一刻,小臂猝不及防叫人拽住,她身形不穩,被床榻上的人拽得跌入他的懷中。
兩條長臂也頓時將她箍在身前。
虞瑤以為楚景玄是醒來了,正要掙脫他離去,抬眼卻見他仍是之前那副不清醒的樣子。
“瑤瑤……”
他手臂越收越緊,在她耳邊喃喃,滾燙的面也湊過來,貼上她頸間。
幾息時間,溫熱的淚灑在她的頸側。
虞瑤禁不住愣怔一瞬,又聽他似痛苦似哀求在她耳畔問:“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肯愛我?”
“陛下,一定要做一個為百姓謀福的明君。”
心軟抬手輕撫楚景玄的鬢髮,虞瑤也在他耳邊低低道。
側間燭光搖曳著。
在寂然無聲的深夜裡,虞瑤輕手輕腳從床榻上下來,過得片刻,如來時那般悄聲出去。
“陛下睡了。”
虞瑤對常祿輕聲說得一句,“我也該回了。”
常祿也親自送虞瑤回去。
至冷宮外,遲疑著,虞瑤終沒有多言,無波無瀾,安靜中邁步入內。
常祿心覺自個今夜辦成這事,來日一切便有機會好轉。
畢竟娘娘在宣執殿停留的時間不算短啊。
只終究世事難料。
楚景玄是在頭疼難忍間聽見常祿的聲音勉強醒過來的。
昨夜一覺莫名睡得很沉,隱隱約約,又彷彿做得一個什麼夢,夢裡的虞瑤待他極溫柔,抱著哄著他喝藥。
不待細想那究竟是個怎樣的夢,先聽見床榻旁的常祿顫聲稟報。
“陛下,冷宮……走水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讓狗子給大家表演一個:我磕我自己的cp,我自己玻璃渣裡摳糖吃。
痕跡
楚景玄趕到冷宮的時候, 宮裡的救火班已將大火撲滅。
虞瑤住的一座宮殿徒留斷壁頹垣。
大火雖被撲滅,但冷宮已然被焚燬得厲害,空氣裡瀰漫著嗆鼻的菸灰氣。
幾縷殘存的濃煙自殘破的房頂嫋嫋飄向碧天。
本來來去去、忙忙碌碌的宮人見皇帝出現, 紛紛跪倒行禮請安。
楚景玄沒有理會。
他忍耐著腦袋一陣一陣的嗡鳴, 雙眸死死盯住那片荒蕪廢墟,渾身僵硬得厲害, 卻又控制不住往前走得幾步。
人在病中, 身體欠恙,兼之不管不顧自宣執殿趕來, 早已腳步虛浮。
分明不過多走得幾步而已。
只這幾步便叫楚景玄幾乎一個蹌踉跪跌在地。
幸得常祿和常安在旁邊緊跟著。
在楚景玄跌倒之前,兩個人眼疾手快把他穩穩扶住了。
“皇后呢?!”
穩住身形, 楚景玄拂開常祿和常安的手,在滿目的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