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茗煙微微壓低聲音,輕聲細語地道:“寶二爺,關於襲人的情況嘛,小的倒是知曉那麼一點兒。”話畢,他那張本就不算大的臉上此刻更是佈滿了無可奈何之色,彷彿有著難言的苦衷。
賈寶玉一聽,心急如焚,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緊緊抓住茗煙的衣袖,大聲質問道:“快說!趕緊給我把襲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明白!還有,你為何在此之前一直瞞著我,不肯將這些告訴我?”
茗煙面露難色,一臉委屈又無奈地解釋道:“二爺啊,並非小的有意隱瞞不報,實在是前幾日才剛捱了幾十板子呀,到現在這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完全康復呢,小的哪還敢多嘴說這些事兒啊?再者說了,小的也不過只曉得些許有關襲人姐姐的情況而已,至於其中具體的細節,小的確實也是不太清楚哇。”
賈寶玉聞得此言,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愧疚之意,畢竟茗煙捱打之事與自己多少有些關聯。於是乎,他便暫且略過此事不提,接著追問道:“那行吧,既然如此,你就先把你所知道的關於襲人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跟我講講。”
茗煙趕忙應聲道:“是,二爺。據小的所知,襲人姐姐是被她親哥哥親自來到咱們府門口給接走的,這事兒咱們外頭的那些小廝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而且聽說她們家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壓根兒就不指著襲人姐姐每月那點兒月例銀子來過活。”
“襲人姐姐回到家中之後,便聽聞家裡人開始忙著給她相看人家。然而,面對這些前來相親的男子,她卻無一能夠看得上眼。每日裡,她只是默默地躲在房間裡暗自垂淚。”
這其中緣由,只有她與賈寶玉知曉,那是他們二人之間獨有的秘密,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向外人道出的。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這件事情漸漸地被人們所淡忘。
就在眾人以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之時,突然傳來訊息,說是襲人已經嫁為人婦。
而更令人驚訝的是,據說她所嫁之人竟是一名唱旦角的戲子。
當聽到這個訊息時,賈寶玉不禁感到一陣詫異。
他皺起眉頭,心中暗暗思忖:自己認識的戲子本就不多,更何況還是個唱旦角的,究竟會是誰呢?
一旁的茗煙見寶玉一臉疑惑,急忙拍著自己的大腿,神色慌張地說道:“哎呀!二爺,那個戲子您也認識啊!”
寶玉聞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連忙追問茗煙道:“快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
茗煙深吸一口氣,焦急地回答道:“就是上次,您們一起喝酒作樂,喝到興頭上甚至還互相交換了汗巾的那個人吶!”
賈寶玉聽後,頓時驚愕得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蔣玉菡?你說襲人竟然嫁給了蔣玉菡?”此刻,他的心中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久久無法平靜。
賈寶玉聽聞蔣玉菡竟是忠順王府所養之戲子時,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
原來,這蔣玉菡不僅戲唱得極好,且其人更是生得風流倜儻、俊美不凡。
因其出眾的才藝與容貌,再加上善於交際的性格,故而與各大府邸的公子哥們交往甚密。
而賈寶玉與蔣玉菡的初次相見,便是在一場熱鬧喧囂的酒局之上。
賈寶玉本就是個貪戀美好顏色之人,對於俊美的人物自然多有留意;而那蔣玉菡呢,則一心想要透過結交這些大家族的子弟們來提升自己在他人眼中的社會地位。
如此一來,二人可謂是一拍即合,初見之時便覺格外投緣,彷彿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待到酒酣耳熱之際,兩人更是興奮異常,竟相互交換起了貼身所用的汗巾。
然而,令賈寶玉未曾料到的是,他送給蔣玉菡的那條汗巾,乃是襲人特意精心製作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