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住在雪尖峰。當初若不是姬透這當師姐的很有責任心,天天去雪尖峰看他,只怕這雪尖峰連個鬼影都沒有,冷冷清清的。
雖然現在也很冷清,不過到底比當初好。
厲引危朝燕同歸道:“你自己去選個地方挖洞府。”
燕同歸笑著應下,去找自己中意的地方。
他是個有眼力見的,雖然厲引危讓他住到雪尖峰,但姬透這不是也跟著過來了嘛,他選的洞府肯定不能離兩人太近,萬一不小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到時候是自戳雙眼,還是被厲引危一劍抽飛?
哪種都不好,不如他自覺一些。
和對燕同歸的態度不同,厲引危轉頭看向姬透時,唇角便含著笑,那雙蘊著冰雪冷意的眼睛也變得柔和。
他佇立在桃花林中,一陣風吹過,落花如雨,灑落在他肩頭,彷彿盛了一身的灼灼風華。
這個時候的厲引危,再無世人眼裡的冰冷如雪,而是灼灼夭夭,隱約有幾分魅惑之意,彷彿這桃林中的妖精似的。
“師姐,你的洞府就在我旁邊吧。”他高興地說,“若是你想和我住在一起也是可以的,我們可以一起佈置洞府,多添一些東西,你想添什麼都行。”
他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的洞府過於簡陋。
他見過二師姐和大師兄給小師姐準備的洞府,不僅非常契合姑娘家,而且極盡溫馨奢華,處處透著財大氣粗。
以前他獨自一人住在雪尖峰,就算對小師姐懷了那心思,也沒有想過師姐搬來和自己住。
是以對洞府沒什麼要求,不過是平時歇息打坐之地,能遮風擋雨便可。
不過現在不能這麼想,若是師姐搬過來,肯定要重新佈置,比大師兄二師姐給小師姐準備的洞府要更好。
姬透一雙明澈的眼睛注視著他,看著他在自己的注視下,臉龐一點一點地染上桃紅色,心裡喜愛得緊。
她伸手摸了摸小師弟那張高冷無慾的臉龐,以前這張臉令人不敢心生妄念——現在同樣如此,似乎只有她能令他染上其他的情緒。
“就在你的洞府旁挖一個吧。”姬透笑道,“咱們還沒舉辦合籍大典,住在一起不妥。”
厲引危哦一聲,雖然面無表情,但能看出他的失望。
他乖乖地拿起裂日劍,不顧裂日劍的掙扎,用它來挖洞府。
挖了一半,他突然問:“師姐,我們什麼時候舉辦合籍大典?”
這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喉嚨間縈繞,不過他的聲音素來冷冽,宛若雪尖峰的冰雪,總能令人無法忽視,定力差些的,會被激得打個哆嗦,瞬間清醒得不行。
姬透聽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他的聲音,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反而很喜歡這種蘊著冰雪之意的聲線。
“這個我可不能作主。”她的眼睛一轉,笑眯眯地看他,“還要先稟明師尊,由師尊作主。”
厲引危嗯一聲,又問:“那師姐你呢?你有什麼想法?”
姬透愣了下,什麼想法?
老實說,她好像沒什麼想法,雖然決定與小師弟在一起,甚至覺得他們未來肯定會結成道侶的,但是這個未來是什麼時候,她其實一直沒想過。
更多的原因是,她現在是傀儡之軀,多少有些顧慮。
“師姐,你沒想過嗎?”厲引危一雙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這雙眼睛其實並不冰冷,反而因眼尾微微上翹,不經意間會有種瀲灩多情的意味兒,然而又因為那通身的冷意,不會讓人產生什麼曖昧的想法,只是覺得這雙眼睛深不可測,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