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宗的弟子。”
閬吾劍尊差點被他氣笑。
當年帶他回觀雲宗,為他賜名“厲引危”,便是想壓制他的巫皇血脈,想讓他以一個正常人成長,將來就算覺醒巫皇血脈,也希望他能保持秉性,莫要被巫皇血脈影響。
這些年來,他和宗主耗費大量的心思,哪知道最後仍是功虧一簣。
難不成命運真無法扭轉?
閬吾劍尊輕輕地嘆息一聲,“阿透呢?你是怎麼想的?”
厲引危平靜的臉色終於多了一些變化,那雙幽深的眼眸不知不覺間變成一雙重瞳,只是被他看一眼,就算是閬吾劍尊亦暗暗心驚。
當年這小徒弟離宗之時,尚未有這等恐怖的氣勢,那雙重瞳的威力也不過只是勘破真假。
而非像現在,不僅能勘破真假,還能勘破人心。
“師尊。”厲引危的聲音仍是冰冷的,如雪尖峰山巔的雪,卻又蘊著絲絲難以察覺的柔情,“小師姐答應和我結為道侶,弟子非常高興,只要有小師姐在,弟子永遠都是觀雲宗的厲引危。”
他坦然地說,並未隱藏自己惡的一面。
這是無法避免的,是巫皇的本能。
閬吾劍尊嘆息一聲,嘀咕道:“觀雲宗那麼多弟子,你怎地就認定阿透了呢?”
姬透還是個小嬰兒時,就被他抱回觀雲宗撫養長大,感情自然是極深的,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十分為難,也不知道這對他們而言好還是不好。
厲引危臉上露出一個笑,這笑容不若平時的清淺,猖狂又孤傲。
“為何不能是小師姐?是她先招惹我的,若不然,我也不會盯上她。”
閬吾劍尊被噎了下,回憶姬透曾經所做的事,發現還真是她先去招惹的,她小小年紀就很有責任感,別人都不搭理厲引危這古怪又壞脾氣的小孩,只有她渾然不在意,每天都往雪尖峰跑,這一跑就堅持了幾十年。
就算是石頭都被她捂熱了。
更不用說從小就古怪又缺愛的小孩,可不正被她捂暖了、捂化了?
閬吾劍尊有些酸溜溜的,他們家的阿透真是個好孩子,他這當師尊的都被她暖化了,這小弟子被她暖成這樣,好像也能理解。
“若是,將來阿透一直這般……”
閬吾劍尊沉吟說,雖然他們都想讓她恢復正常,可是仙靈之寶難尋,不一定能尋得到,希望十分渺茫。
厲引危垂眸,“那我便陪她留在修仙界。”
閬吾劍尊目光沉沉地看著他,“若是留在修仙界,你的壽命終會有耗盡之時,而她的壽命卻是無限的,你也甘心?”
厲引危微微偏首,“那我便努力地延長我的壽命去陪她。”
聞言,閬吾劍尊只能嘆氣,還有些頭疼。
他擺了擺手,“行了,你走吧,別在這裡鬧得為師頭疼。”
厲引危收起裂日劍,說道:“師尊,保重。”
“你若是能剋制自己,本尊就能保重。”閬吾劍尊哼了一聲,見他還沒走,“怎麼,阿透閉關了,你沒事幹,不想走?”
厲引危不搭理他的陰陽怪氣,從魂戒裡取出一把古劍。
“師尊,此乃斬天劍,從明王秘境的劍冢所得,這劍便代替裂日劍鎮於宗門罷。”
當年他得裂日劍認主,導致宗主至今沒有古劍坐鎮,現在他們弄回一把古劍,能讓劍冢再次重拾曾經輝煌。
歷來劍冢之地,有古劍坐鎮的和沒有古劍坐鎮是不一樣的。
閬吾劍尊一陣驚喜,接過他遞來的古劍,滿臉讚歎。
當日他更多的是關心兩個小弟子這些年的事,倒是沒有仔細詢問他們在太古道的經歷,沒想到還有這般驚喜。
他滿意地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