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香管也不管,她跟在謝懷風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白邙的性子,不管怎麼鬧騰他心裡是有數的。鬱遲這次受傷嚴重,宗淨的功法直接沖開了他身上仙尊下的禁制,雖然人醒了,卻不知何時寒毒再發作便是性命之危。
鬱遲連連擺手,回自己不能喝。
白邙撇嘴,抬手自己一口吞了,頗有些幽怨,「哎,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師父了。 我這一把年紀正是享福的時候,他倒好,自己出去逍遙快活去,將我丟在這兒給他做事。你說,像話嗎?」
鬱遲聽了也不覺得心裡彆扭,他知曉白邙的性子,抬手給白邙夾了一個雞腿,乖乖答道:「師父,您吃。」
「哎!」白邙樂得眯了眼睛,連連拍鬱遲肩膀,這要是被仙尊聽見非氣死他那個老頑固不成,「等你從西域回來,你當著他的面這麼叫我。」
謝懷風撐著頭聽兩人說話,含笑接過來話,「那我也要叫仙尊師父,要公平。」
白邙眼睛一瞪,伸手拍桌子,「我和小遲說話,要你插嘴!」
謝懷風挑眉,閉了嘴,伸手將胳膊搭在鬱遲肩膀上,右手有意無意去揉鬱遲的耳垂。
一晚上鬧哄哄的,桌上幾人差不多都是傷都沒好利索的,酒不能多喝,便將菜吃了個乾淨。
夏夜,蛐蛐唧唧地叫,肌膚和肌膚貼在一起,鬱遲的耳垂一整晚都是紅的。
作者有話說:
提前祝大家過年好啊啊啊!新的一年都能看到好(我)看(寫)的文,生活順利身體健康都發財我也發財一起發財!!(因為明天要請假吃年夜飯去所以提前祝了嗚嗚!過年好!
第100章 金瘡藥
入夜後鬱遲先回屋歇下,今日南平王行死刑,謝懷風終於想起去看看卞鷹。
卞鷹押在落日山莊牢房裡,這幾日除了去送飯的再沒有人去看過他。祝仙台卞鷹受重傷,謝懷風站在牢門前看見裡頭盤腿靜坐的卞鷹。卞鷹本就一把年紀,這下更顯得蒼老了十幾歲的模樣,頭髮亂糟糟地裹著,咳嗽的時候身子忍不住跟著佝僂。
「來了。」卞鷹出聲,那聲音沙啞含糊,含著興致缺缺的疲乏。
謝懷風負手而立,並沒有接話。
卞鷹嗤笑一聲,緊閉的眼睛終於睜開,他上下環視身處牢房,最後將視線定在謝懷風身上,「我和你師父從小在皇宮長大,我兩皆出將門。白將軍立下大功戰死沙場,白邙子承父功,日子過得比我好太多,自有名師教導。我爹只是白將軍部下,我拜師無門,從小仰慕駱開。」
「白邙性子跳脫,不喜受束縛,同他相比我沉穩勤懇,日日練功。」
「我自小看著駱開輔佐和帝忠心不二,若沒有駱開和帝有何本事能創下那等盛世!駱開為了他能坐穩皇位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而他皇位坐得穩了,卻一道聖旨下來想要了駱開的命,說他傾權朝野,說他有謀反之意!笑話,天大的笑話。」
「這一道聖旨直接促成了天殘教的創立。雖然南平王的父親端王當年不顧和帝惱怒站出來為駱開求情救下了他的性命,但駱開半生信仰一朝粉碎,已然心灰意冷,徹底墮入了魔道。當年魔教雖以魔羅殿為尊,但行事最為殘忍的還屬天殘教,我和白邙都曾勸阻,但駱開已經徹底變了。」
卞鷹自嘲一笑,嘆息出口:「我又何嘗不知駱開已經不是我敬愛的師父,這幾日我想我這幾十年,白邙說我執念太深,我罵他狼心狗肺。死到臨頭才想明白自己緣何放不下那些東西,我真是恨你們……我恨你們所有人。恨白邙,憑什麼他有好的出身好的命運;恨和帝,恨皇家根本無情可言;更恨駱開,在他眼裡只有小皇帝,從來沒有對他同樣忠誠無二的我。」
「謝四,我也恨你。你和我很像,如今身為江湖正派接班人的你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