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把滿心悲憤化成動力,纏著鬱遲比試了一下午。
鬱遲這次是真的認真了,也不擔心玲瓏看見自己的刀,完完全全教玲瓏體會了什麼叫實力懸殊。
落日山莊的事情比鬱遲想像的還要多,就連謝玲瓏都很忙,更別說謝懷風了,鬱遲直到晚上都沒看見謝懷風的影子。
傍晚廚房那邊過來問他,說是四爺差人來問,鬱少俠晚上是跟大家一塊兒吃還是單獨送來房間吃。鬱遲就算想見謝懷風,他一個外人也不好那麼主動跟謝家人一起吃,便說單獨送過來吧。
等到了晚上,廚房送過來足足四道菜一壇酒,鬱遲愣著沒說話。
不消片刻,就在院門口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人。
「四爺,有什麼再吩咐。」送菜過來的人對著那人行了一禮,恭敬道。
「嗯,下去吧。」謝懷風擺手。
鬱遲站在原地半晌,謝懷風挑眉。
「不餓?」
「你怎麼過來了。」
「瑣事繁多,無暇招待客人,只得抽空陪客人吃頓便飯。」謝懷風話說得不知真心假意,鬱遲算哪門子客人,他把自己當人質送上落日山莊來,謝懷風信他還能留一命,若是不信他今晚他已經是一抹亡魂。
「不用招待我,你……」鬱遲見他眼裡帶著掩不住的疲憊,唇邊的笑也勉強,抿唇,「近日勞累,注意休息,我明日便啟程。」
「去哪?」謝懷風拍了酒罈揭掉紙封,聲調揚著。
鬱遲搖頭,又反應過來謝懷風視線不在他身上,出聲,「不知。」
「出了落日山莊遍天下儘是你的通緝令,你想去哪?」謝懷風牽唇,笑意不太明顯。
「……」
謝懷風抬眼看他。
自己在關州那時應該是七年前,那時候的鬱遲是什麼樣子來著?怎麼會教他一眼認定是女扮男裝。謝懷風撐著腦袋想了會兒,只想起來一個大概模糊的輪廓出來,那會兒鬱遲十二歲左右年紀,眉眼五官都沒長開,秀氣得很,因為寒毒發作臉蛋通紅,眼底漾著水汽。
又瘦小,看著跟姑娘家似的。
謝懷風把他救回去,跟撿了被大雪凍僵的一隻小獸似的。
謝懷風這幾日沒清閒過,山莊裡一眾事宜要和三哥一起分擔,更有不少江湖勢力蠢蠢欲動,謝家名下的各處武堂這幾日都遭到不少挑釁,明著的直接上門挑戰,暗著的教街上的娃娃些繞口令,字裡行間都是謝家衰敗。
更有謝堂風的死到底是何人為之的謎團。
如今江湖動盪,五大家族重新洗牌,慕容家遭滅門,謝家老大遭人暗殺,傳聞夜修羅當上魔教教主,魔教勢力也紛紛冒出。
他想到這,說道:「聽聞夜修羅統領魔教,一心重振魔教掃蕩名門正派。」
鬱遲在山下便聽了這個傳聞,被謝懷風話裡不著調的調侃之意擾得臉紅了一半,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了杯酒,酒液剛入吼他就深深皺眉,好辣!
「穩州酒烈,你在關州長大?」謝懷風問。
鬱遲忍著嗓子裡灼燒般的痛,覺得謝懷風定是戲耍著自己玩。他連江南的秋露白都嫌辛辣,這酒比秋露白烈了百倍去!他一張口就忍不住咳了一聲,恍惚間還聽見對面的人笑了一聲。
謝懷風幾日都沒笑過,那張臉一直繃著,他肩寬背闊身姿挺拔,冷著臉的時候駭人得很。鬱遲 動了筷子,桌上擺著一盤造型誇張的糖醋鯉魚,魚應當是炸過的,魚頭高高揚著。魚肉過了嗓子才消下去一點辛辣,鬱遲又抬眼看謝懷風。
戲耍便戲耍吧,他好幾日沒放鬆下來過。
「嗯,在慕容家長大。」鬱遲聲音很悶,答。
謝懷風點頭,鬱遲說自己身上寒毒來自慕容的時候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