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拿起桌面上的茶壺,掀開蓋子往裡看了一眼,一壺黑漆漆的藥湯,不知泡了什麼東西。唐漠不甚在意,直接抬手往瓷杯裡倒。
「有毒。」賀文竹冷聲。
唐漠點頭,抬手一飲而盡。
賀文竹似乎被他的動作驚到,一時之間沒能說出來話,後知後覺地眯起眼睛。
「有毒?」唐漠聲調平穩,將裡頭已經空了的瓷杯反扣在桌面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杯底邊沿,「賀先生面冷心熱,附近常有孩童過來,不會將有毒的水放在桌上。」
他這語氣太過篤定,雖然說出來的是事實,但還是不妨礙賀文竹有一種想立刻往茶壺裡下毒的衝動。
唐漠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兩顆瞳仁已經是不一樣的顏色,他抬頭看賀文竹,將賀文竹瞬間錯愕的表情盡收眼底。
野種、怪物、災禍。
唐漠回到唐家的第一件事是站上飛沙臺,第二件事便是尋了神醫來為他配製了一副毒,可以將他兩隻眼睛的顏色遮去,將一棕一藍全都變成漆黑。望進去就好像濃黑的夜,無論什麼情緒都被悄無聲息地吞噬,唐漠這個人也變成了夜裡的一道暗影,沒人能從無邊際的漆黑裡將他找出來。
他不像謝懷風那樣「心懷天下」,有的人生來註定要當大俠,他們歷經多少磨難都自己消化,這種人確實可敬,可敬到令唐漠懷疑謝懷風是否有何更隱秘的計劃。但更多的人,比如唐漠,他們「自私」、「自利」,他們受到委屈要加倍奉還,他們被辜負便不再回報,甚至面對對他展現出憤怒和好奇的人還會惡劣地生出些「報復」的衝動。
「親眼見了不祥之兆,賀先生今日恐有災禍。」唐漠緊緊盯住賀文竹的眼睛。
賀文竹從未見過天生異瞳的人,於他想像中異色瞳大抵會是令人相當不適的詭譎感。足以令唐天成將他趕出唐家,足以讓那麼多人將唐漠打成「妖魔」,足以讓他孤身站到與這個江湖都對立的局面上。
但賀文竹卻在瞬間被那點晶瑩的藍狠狠吸引,淡色的藍像顆寶石一樣嵌在唐漠的眼睛裡,比他眼珠漆黑時的毫無波瀾不知好看出多少倍去。賀文竹下意識嚥下一口口水,呆愣地伸出右手想往那顆寶石上摸,然後他好似方才反應過來他深陷其中的美是唐漠的眼睛,那隻手猛地頓在空中。
兩人視線相接。
「賀文竹。」唐漠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抱歉。」賀文竹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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