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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翔在高空的飛機透過氣流忽地震動,平穩的機翼微微傾斜,廣播傳來“繫好安全帶”的字眼,只見人們倦意的臉上充滿了嚴肅。
穿過密集的雲層,飛機勉強平靜了許多,鍾向禕的視線聚集在一本有關金融的雜誌上,是久違不曾出現在她世界的人。
雜誌上的男人眉眼捎著冷意,與多年前的神態相差甚大,只有那周身的氣質如同,一看就是典型的渣男。
右下角標上男人的名字——季林景。
她闔眸之時腦子裡會出現模糊不清的背影,那人穿著校服的站在樹蔭地下,扭頭望向她的時候卻是很清晰,眸底含著淺淺的笑意,向她伸出手。
然後對著她說,“向禕,紙帆船能遊多遠,全看夏天的風有多大。”
那年夏天無風,紙帆船隻遊了幾毫米就下沉。
這個男人是她高中時期暗戀過的人,那時候天真的以為這份愛意會藏在心中,誰知一切出了偏差,男人開始遠離她,她也得不到男人的目光。
暗戀無果,就如紙帆船一樣。
合上雜誌一會兒,開啟小視窗俯視著雲層底下的事物,視野逐漸變得清晰,f國萬家燈火如同耀眼的星光,刻印在她的腦海裡。
由於自身工作的緣故,她沒什麼出國的機會,對國外也沒什麼概念。要不是家裡上演了一出精彩絕倫的好戲碼,她也不可能果斷辭職,參加這次的高中同班同學舉辦的旅行。
聽說每年的聚會都由一個人舉辦,嘴上說著是為了增進同學們的關係,實際裡面的心思又有誰能明白呢。
而她自從畢業就沒有出席過聚會,只有在十多年後才第一次參加。
第一是怕見到季林景尷尬,二是她幼師的身份實在沒空。
飛機有了下降的趨勢,鍾向禕揣著緊張的心情看向窗外,心不在焉撕下雜誌上的男人,動作熟練地折出了紙帆船,捧在自己的手心。
直到飛機伸出輪軸觸地,繞了一圈停在指定的地方,機艙開啟的一瞬間,她心臟劇烈的起伏著,似乎在期待些什麼。
下了飛機,鍾向禕託著重重的行李箱,從沒如此的迫切趕往機場門口,異國皆是高個子的世界,她轉了一圈才看見佇立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季林景身穿一件卡其色的大衣,單手插進西褲口袋,另一隻手握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目光時不時掃著人群。
這樣引人矚目的人實在讓她無法挪開眼睛,定定注視了十秒鐘,她把一側的劉海掛在耳後,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去。
原來年少時期心動過的人,到現在也還會心悸。
她停在季林景面前茫然一怔,近距離的觀看更為波動,心底的波濤洶湧似乎快侵襲她的石巖,還好在這喧雜的人群,不然她的心跳聲會出賣她。
季林景察覺到有人正注視著他,抬首瞳仁驀地緊縮,嘴比腦子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鍾向禕。”
許是鍾向禕和以前沒什麼變化,只是臉上的青澀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感。鍾向禕氣質是屬於溫柔一掛的,細長的柳葉眼增添了古典的韻味,薄唇也為這張臉添了幾分色彩。
古典溫柔美人又有誰能不心動呢。
沒想到季林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鍾向禕收斂了眸底的湧動,扯出一抹自認為好看的笑,“季林景,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不見,自從高中畢業到今天,已經有十四年了。
十四年期間唯一沒有變化的那便是心意。
季林景難掩臉上的笑意,眼尖看到鍾向禕手心的紙帆船,心思煩亂地挪開視線,用足了勇氣,語氣佯裝輕鬆。
“先上車吧。”
“好。”
機場不是個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