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郡丞倒是很好說話。
其實也是張堅主僕很有辨識度。
張堅原就是鳳陽郡有名的少年舉人,早已經名揚一方,稍微查證,確定張堅主僕乃是真人當面,並無問題。
而施倫則更無問題。
兩人很快辦好了特殊路引。
施倫一路之上興致不低,旋即又提起了昨晚的郡中大案。
“張兄,你可知道昨夜城中可是發生了大事!”
“那夥賊人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跑到郡城大獄前去劫獄,我使家人在旁邊打聽了一二……”
施倫嘆了口氣,略微搖頭。
“獄卒幾乎全軍覆沒!”
張堅眉頭微皺。
玄都教的目標看起來並不是郡守府,而是郡城大獄。
想來郡城大獄中有什麼特殊的人,讓玄都教的人如此大費周章。
他眼眸深處此時有些凝重。
山陽郡毗鄰鳳陽郡。
臥榻之側,豈容它人酣睡!
若是山陽郡若是潰爛了,下一個倒黴的既有可能是鳳陽郡。
鳳陽郡可是張家的根基所在。
玄都教一個法王就如此難對付,若是傾巢而出,那必然是一股極其可怕的勢力。
不過現在看起來玄都教的首要目標還是在集仙郡這個被稱之為南方諸郡之首的大郡中。
若易地而處之,若是要起事,張堅自思自量也是必然要拿下這個身處在水路交通樞紐核心的大郡,得此一郡之財富,足以武裝多少人馬?
不過在張堅看來,玄都教恐怕只能是為王先驅。
南方諸郡這段時間雖因旱災產生無數流民,但大乾朝廷的基本盤還在的,等朝廷和洞神觀反應過來,立馬就會派出精兵,高人前來剿滅這股叛亂。
“目前還是安心科舉!”
張家好生蟄伏,默默發展才是王道。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此次若是科舉順利,能進士及 聲聞與朝堂之上
此時張堅靈眸中,亦能夠看到大運河上空彷彿流淌著一道煞氣形成的長河,這條長河有神鬼莫敵之力。
張堅雙眸在一條條運兵船上看了幾眼,緩緩收回目光。
他看得出來這一次前往山陽郡平叛的的確是周圍調集起來的精兵,並非是山陽郡本地那般水準的地方軍隊。
玄都教接下來恐怕有幾場硬仗要打。
張堅很快收回了目光!
主僕兩個和其他舉人在群仙渡口等了幾天,等所有的運兵船穿過渡口後,一干舉人合力找了一艘大型客舫,隨後便是紛紛購買補給,為度過這最後一段十數天的旅程做準備。
可以想象,這十數天的旅程必然是的枯燥的。
好在七八位舉人一同上路,倒是可以一解旅途煩悶之苦。
只是不知為何,在瀕臨進入鎬京之時,張堅七竅玲瓏心深處總有些心驚肉跳之感。
“心血來潮?接下來一路恐怕有危險?”
夜幕之下,張堅心頭並不寧靜,他走出渡口客棧,外面許多行船的船老大和縴夫,力夫在吃喝笑談很是熱鬧。
旁邊還有一個畫著一點淡妝的女子在客棧大堂內抱琴談唱,聲音動聽悅耳。
張堅忽而卻是神情一動,目光望向渡口,卻見黑夜的渡口上停留著一艘漕運衙門的官船,小船上燈火通明,似有人在裡面小憩。
但不知為何,張堅卻是嗅到了一絲有奇特的味道!
死亡與陰魂的氣機。
就在這時那漕運官船內裡走下來了兩個衙役,那是一老一少兩個神情疲憊的衙役,兩人一前一後一聲不吭,此時緩緩走入其他漕運官船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