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與朝廷之間的矛盾,轉移成故舊世家與新生庶族之間的矛盾,再抓住兵權,將一部分權柄賜予那些寒門將領,自然能夠逐步瓦解世家豪族坐大的局面。
至於如何解決土地兼併的問題,這則是最為艱難的。
但先人已有成例。
那就是不再按人頭收稅,而是按土地田畝數收稅,不管這土地是誰的,也不管對方有什麼特權,按照每一畝土地的肥沃程度,定製收稅既可。
等國庫裡有了錢,又練好了新兵,那不是想收拾誰就收拾誰。
張堅將攤丁入畝的想法簡單提了一個大概,頓時讓景武天子眼前大亮。
至於具體的舉措,張家便是以自家常年苦讀,不通地方事務給拒絕回答。
他只是引導景武天子往這邊想,可不是他為之首倡。
那巨大的反噬,除了朝廷,誰也承受不起。
“除此之外,陛下可重新修繕氏族志,增強陛下國姓影響力,若能修繕氏族志將皇姓化為國姓,定能讓大乾皇室更上重樓!”
“此言甚得朕心!”
景武天子眼底泛著笑容。
他目光望著張堅,此時心頭也有歡喜,張堅所提及的諸條舉措,可謂是雪中送炭,他並非是不通任何地方事務的天子,相反對此頗為擅長,能夠敏銳洞察這數條建議的厲害之處。
可謂是條條直指要害。
景武天子留下了張堅,直到午膳之後,才放張堅離去。
在張堅走後,景武天子還是習慣性的望向朝牧,詢問這位貼身宮人的想法。
“大伴,你覺得張修撰所言如何?”
朝牧早已經在旁邊聽了一耳朵,聞言便道:“陛下,張修撰此言乃是以毒攻毒,不過此中亦有極大凶險,若要徵土地稅,必要透過世家豪族,陛下需得以鐵血手腕鎮壓地方,但現在並不是時候!”
“更不用提及,後面還需要清查逃戶,黑戶,此事亦涉及諸多豪族根基……”
朝牧神情肅穆,辦法是好辦法,但不可操之過急。
不然便是一場潑天大禍。
景武天子也明白其中利害,聞言便是輕輕頷首。
但不久之後,卻是傳下旨意,文體院修撰張堅講學有功,才學顯世,擢拔為文體院侍講學士,此為正六品官職。
為侍讀學士黃良仲的副手。
侍講學士官階,但卻是極其清貴!
通常只有各部大員才有機會掛這等頭銜!
……
進入文體院不足半年,便是提升了半品,足見張堅官運亨通。
文體院內,諸多編修,坐館,以及諸多吏員對此都是嚷嚷著要張堅到狀元居請客。
張堅倒是從善如流,趁勢宴請了諸多同僚。
侍讀學士黃良仲也在眾人之中,他對於張堅原本就是極為看好,眼見張堅升遷,驚訝之餘,也欣然前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