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先行返回張家,等待著朝中的好訊息傳來。
該做的他已經做了。
至於其他不該他做的,也不需要他去過問。
……
正如張昭所料,他只是略微透露出一些風聲出來,諸多早已‘等候多時’的張家盟友們便是磨刀霍霍。
經過八年的分化拉攏。
朝廷上下諸多重臣都很清楚,他們現在已經和張家捆綁在一起,乃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若是張家撂挑子,最倒黴的不會是張家,而是其他人。
故而,不少文武重臣在這件事情上比張家還要熱心的多。
太尉府!
老太尉王煥時隔八年卻是再次出山,親自邀請了廷尉王綰,定遠侯宋尚,韓城侯顧沉,渝北侯端木勻,御史大夫魏圭,鎮北侯安如命,衛尉宋定山,太常張端,少府令周群,大農令錢畔等四五十位文武大臣齊齊進入內殿之內,來奏請啟元帝,請禪位與丞相。
內殿之內,啟元帝身著玄紅色的帝袍,頭戴帝冕,他此時正值精力旺盛之時,正在伏案批閱奏摺,聽聞眾臣來意,卻是渾身冒汗,手足冰涼。
握著御筆的手更是輕輕顫慄,幾乎拿捏不穩,幸有旁邊的小黃門扶持,才不至於跌落。
老太尉王煥望著御座之上的啟元帝,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首先出列,奏道:“陛下,自丞相登位以來,威壓天地,德布四方,仁及萬物,澤被天下萬民,且力挽大乾之將傾,此等功績雖上古聖賢無以過此。
今群臣會議,皆言大乾國祚已終,望陛下效上古聖賢堯,舜之道,以山川社稷為重,禪與丞相,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則陛下安享清閒之福,祖宗幸甚!萬民幸甚!臣等議定,特來奏請!”
御座之上,啟元帝再也坐不住了,忍不住從龍椅上走下來,他連忙將王煥扶起來,懇求道:
“諸愛卿何至於此?朕自繼位以來,雖是資質愚笨,比不得列祖列宗,然兢兢業業,並無過失,諸位愛卿如何這般……?”
他此時面容發白,雙眸望向群臣,帶著求助之色。
只是望著那一雙雙熾烈宛若火焰一般的眸子,心頭卻是忍不住生出萬般恐懼來。
似乎這數年前熟悉無比的諸多文武宛若一個個變成了凶神惡煞。
旁邊王綰見此也上前一步,沉聲道。
“陛下,自丞相執掌朝政以來,大乾一掃末朝之景象,災劫消弭,民間止戈,麒麟降生,鳳凰來儀,赤龍出現,更有諸般祥瑞嘉禾,甘露下降,此是上天示瑞,當有新主降生之象。”
微微一頓,王綰有瞥了一眼旁邊的欽天台臺長薛東明。
薛東明目光波動,只能上前叩首道:“陛下,臣等職掌欽天台,也曾夜觀乾象,見我大乾氣數已終,上一代帝星隱沒,這一代帝星未生,而丞相乾象,紫氣浩蕩,極天際地,言之難盡!
自古以來,有興必有廢,有盛必有衰,豈有不亡之國、不敗之家乎?大乾相傳至今已經四百六十餘年,傳至陛下,氣數已盡,宜早退避,不可遲疑,遲則生變矣!”
“你……”
啟元帝此時指著薛東明,一口氣幾乎上不來。
這位年輕天子只聽得胸口氣血翻湧不已。
哪怕是讓他退位,也不至於如此埋汰與他。
什麼叫做上一代帝星隱沒,這一代帝星未生,感情他一點帝王之相都沒有?
王綰卻是不管不顧,他執掌的本就是廷獄,面上本就有兇狠之相,此時陰惻惻的上前,低沉聲道。
“天下之人皆知陛下無人君之福,以至於上位之初皇宮崩潰,諸皇子公主,盡數為人戮盡,其四方大亂!
若非丞相在朝鎮壓神器,亂朝綱,禍萬民者,何止